老者笑道:“好一个顺势而为。所有人都觉得自己是顺势而为。你一个外来之客,怎么也顺了势?顺的什么势?”</p>
夜溪看眼竹子:“我师傅的势。”</p>
老者一愣,哈哈大笑:“说得好,你师傅的势,你师傅的势啊——”</p>
又是大有深意的半截话。</p>
夜溪不耐,不善的问竹子:“你什么势?”</p>
还有多少秘密没告诉我?</p>
竹子不说话,老者乐呵呵的看好戏,夜溪虎视眈眈不挪眼。</p>
“我是——”</p>
夜溪瞪大了眼。</p>
半天没动静了。</p>
夜溪嘿呀一声:“你几个意思?”</p>
老者挑了挑眉。</p>
竹子凉凉一眼。</p>
夜溪再次默默的怂。</p>
老者暗叹一声,没好戏看了。</p>
竹子开门见山:“无器魔窟都坐不住了,你呢?”</p>
老者有些意外:“哦?”</p>
思索了会儿:“可知他要做什么?”</p>
竹子摇头:“你什么打算?”</p>
老者看着他笑:“你想怎样?”</p>
竹子不语。</p>
夜溪看看这个,看看那个,这是在玩什么机锋?</p>
半天,老者开口:“我这把老骨头了,动一下都疼,不去了,哪儿都不去。”</p>
竹子凝眉。</p>
老者笑:“怎么,担心我?”</p>
“呵,老得谁都啃不动了,用不着担心你。”</p>
“是,我是随便谁能动的?”</p>
又是一阵沉默。</p>
夜溪那个急哦,小小声提醒:“神界要没有了。”</p>
两人齐齐看她,夜溪不自在,活动了活动胳膊。</p>
啪——</p>
就那么巧,一反手,打茶爷脸上了。</p>
茶爷仍是不动如山。</p>
“...”</p>
老者哈哈笑起来:“该,该打。”与她道:“神界没了就没了,老家伙从来也不是依靠神界活的。神界于我,不过是停靠的地方,神界没了,老家伙四处走一走就是。”</p>
夜溪张着嘴:“啊——对,您是与始神一般的人物吧?”</p>
竹子都没发现的凤祖之火他都知道呢。</p>
老者哈哈笑,笑罢叹了口:“我只是个后辈罢了,说来当年我也能——只是究竟愚昧了些,还是没那个机缘,唉。”</p>
夜溪肃然起敬:“真的是啊,那您真是啊。”</p>
老者摇摇头,看向竹子:“我不走。”</p>
夜溪望望他,再望望竹子,再望望他,忽然觉得有些悲伤。</p>
两人又望她。</p>
夜溪笑笑。</p>
老者觉察到什么:“真是个聪慧的孩子。”</p>
目光中流露出怜悯。</p>
夜溪也觉察出他的意思,笑道:“原本我的一生,蜉蝣一般,如今已赚了很多呢。”</p>
老者道:“牵扯进这淌浑水里,不知幸还是不幸。”</p>
“当然是幸。”夜溪笑着看向竹子:“很幸福。”</p>
不止是生命的新生,还是心的新生,对过往释然,对未来可期。</p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