这算什么？</p>
暗度陈仓？鬼鬼祟祟？</p>
这是慕容静要的东西，兜兜转转到了她手里，余晚只觉得烫手。</p>
拧了拧眉，她拿起手边季迦叶的资料。</p>
这人鲜少在媒体露面，常年定居国外，顾菁菁收集到的资料非常有限，大多是北川集团对外公布的内容，概括起来——白手起家、有钱多金、履历吓人。</p>
他的资金大抵来源两部分，一个是读书时在硅谷自创的科技产业，一切运作成熟之后，季迦叶转手卖掉股份，拿着几亿美金成立了北川。另外一个是次贷危机那年的对赌协议，他大赚一笔。</p>
看着这位的身家，余晚突然觉得那两百一十万对他而言，可能真不算什么。</p>
顾菁菁还在在旁边抗议：“这位季先生明明这么帅，而且一点都不老，才三十二岁就掌握这么大的一个集团，余助你居然说他是老头子！”</p>
资料最上面，是董事会**惯常拍的那种商务照。</p>
黑色西装，白色衬衫，深蓝色的商务斜纹领带。季迦叶眉眼俊朗，薄唇微抿，眸色很黑，带着一丝尖锐的审视。</p>
哪怕是隔着这层纸，余晚也能感受到这种尖锐。</p>
她去茶水间，冲了杯咖啡。茶水间连着外面的小阳台，余晚端着咖啡走过去。里面窸窸窣窣，有同事在聊工作或八卦，这儿却安静的像另一方天地。倚着墙，余晚看那张名片。</p>
这名片上面只有季迦叶的名字和号码。</p>
这串数字并不难记。</p>
余晚定定看了会儿，她在手机里摁下那串号码，贴在耳边。</p>
嘟——嘟——嘟——</p>
这种机械而沉闷的声音总是让人无故觉得煎熬，幸亏那人接的不算慢，“喂”了一声。</p>
无形的压力就这么传过来，深吸一口气，余晚说：“季先生，你好，我是余晚。”</p>
电话那头季迦叶顿了两秒，似乎才反应过来，“原来是余小姐。”那声音清贵而骄矜，像山涧的泉水，故意凉她一凉。</p>
“什么事？”他问得简单明了。</p>
余晚说：“季先生，我刚收到那个莲花天珠手串，我想你应该是弄错了——这个手串不是我要，而是沈先生想买。”</p>
“我知道。”季迦叶淡淡回她。余晚一愣，他又轻描淡写的说：“我不卖给任何人，我就是送给你。”一派理所当然。</p>
“为什么？”</p>
余晚只觉得困惑。</p>
电话那头隐隐约约有人在喊他“季董”，大概在说工作上的事，季迦叶稍稍一停，才对余晚说：“我现在忙，等我回来再说。”</p>
不容置喙的口吻，不容人反驳。</p>
“哦。”</p>
余晚握着电话，刚说了这一个字，那边就挂了，是真的忙。</p>
余晚倚着墙，恍恍惚惚的发呆。她昨晚没睡好。这会儿头还是疼。</p>
她昨晚回家，不过跟施胜男提了一句和江成分手的事，施胜男就骂她：“当时不让你跟他好，你不听，现在他好不容易当了老板，有钱了，你分手干嘛？自己种的果子拱手于人，余晚，你是不是蠢啊？”施胜男恨其不争。</p>
余晚就知道会这样。她懒得再说，回了自己房间，可施胜男仍旧跟进来骂：“你们马上要结婚了啊，现在分什么？我在亲戚朋友面前怎么做人，还有你弟弟的工作……”</p>
余晚头疼的要命，她蒙在被子里。施胜男一下子掀开被子，还是说：“不能分！你赶紧去找小江复合。”</p>
余晚恨道：“妈！他都在外面有别的女人，还有孩子……”</p>
“有孩子怎么了？”施胜男指着她吼，“那是你没本事！”</p>
余晚怔了怔，就安静了。</p>
她倚着墙，望着不远处的天空，良久，才转身回办公室。那杯咖啡已经都凉了，余晚喝了一口，胃里痉挛，并不舒服。</p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