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好的。”</p>
“顺便订两张票。”</p>
刘业铭一怔：“先生，什么票？”</p>
季迦叶不经意的蹙眉，掐灭烟，反问：“你说呢？”</p>
他嫌弃人蠢的时候，就是这样不耐烦，跟嫌弃余晚时一模一样。</p>
*</p>
夜色深深，余晚在楼下抽完两支烟，才上楼回家。</p>
一推开门，施胜男还在嘀嘀咕咕，这一回连余波也在，光着膀子，穿着大裤衩，头发仍然剃成板寸。</p>
见到他，余晚不由拧眉：“你不是在厂里吗？”</p>
余波耸肩，大喇喇说：“姐，你都跟那孙子分了，我干嘛还在他那儿呆着？”</p>
“什么孙子孙子的？”施胜男教训他，“那是你姐夫！”</p>
“妈！”余波不满，“姐被人这么欺负，你干嘛啊？”</p>
“你懂什么？”施胜男恨恨打他。</p>
“不就一个工作吗？”余波满不在乎。</p>
施胜男被儿子气了一顿，又骂余晚：“好好的人都看不住，你也不争气一点！”</p>
余晚任由她骂，自己回了房间，余波跟进来，抵着桌子，悄悄的说：“姐，要不要找几个人教训那孙子？”</p>
余晚说：“你自己好好的，别再让妈操心就行。”</p>
余波吐了吐舌头，这会儿冲她偷偷抱怨：“热死了，妈还不让开空调。”</p>
余晚无奈的笑，从皮夹子里拿出一沓钱递过去。想了想，又不放心的交代一句：“这事我没什么，你别冲动。”</p>
“知道。”余波摇了摇钱，咧着嘴笑，一口白牙。</p>
“你俩又在嘀咕什么呢？”外面施胜男吼了一句。</p>
姐弟俩安静下来，对视一笑，余晚对他说：“工作的事你别急，我去找人问问。”</p>
“不用。”余波反手挠了挠肩上的疤，“有朋友开了个汽修厂，我去那儿帮忙。”</p>
“你还会这个呀？”余晚不大放心。</p>
余波一挑眉，得意道：“有什么我不会的？”</p>
夏天很热，他板寸上面汗晶晶的，余晚看在眼里，顿了顿，说：“小波，姐还是供你继续读书吧。”</p>
“我才不想要呢。”余波将钱叠了放到兜里，笑道，“姐，我出去了啊。”他说着凑过来，拿手扇了扇，坏笑道：“姐，你身上一股烟味儿，就欺负妈鼻子不好。”</p>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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余晚绷了一晚上，这会儿被这家伙逗乐了，她抬手敲了敲余波的脑袋。</p>
余家条件不好，一道帘子一拉，一边是淋浴间，一边是厕所。</p>
那些温热略微发烫的水淋下来，像块石头，沉甸甸压在心口，余晚有些闷。她抹了把脸，忽的，那湿哒哒的帘子就贴住了她的小腿。</p>
冰凉凉的一片，像是没有温度的手。</p>
余晚愣了愣，偏头望过去。</p>
明明关了门，可她好像听到外面有人拧锁的声音，咔擦，咔嚓。</p>
一声声传过来，混在莲蓬头的水声之中，格外清晰。</p>
不知从哪儿来的风，将帘子轻轻吹了吹，可那湿哒哒的帘子还粘在她赤.裸的小腿上，纹丝不动。余晚定定看着，忽然就想到了《惊魂记》，那最经典的一幕浴室杀人。</p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