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余小姐这么忙？”</p>
那声音还是冷的，骄骄贵贵，还带着不好惹的刺。</p>
视线往下，季迦叶俯视着她，淡淡提醒她：“今天不是你请我么？所以，余小姐还是介意？”</p>
绕来绕去，他将她绕进去了。</p>
余晚默了默，说：“怎么会？”</p>
她被迫坐下来。</p>
潘菲浑然不觉，笑着对季迦叶说：“季叔叔，我挨着小余姐姐坐。”</p>
叔叔……</p>
余晚眼皮跳了跳，拂了眼季迦叶。</p>
季迦叶面色如常，淡然的坐在潘菲旁边。</p>
一时气氛安静又诡异。</p>
幸好幕布徐徐拉开，演奏会开始。</p>
只见舞台上，飘着干冰散发的淡淡的一层烟，缭绕开，和这场演奏会的名字很契合——《行韵流水》。上好的古筝用架子架着，慕容静就坐在中间。她穿汉服，头发绾成偏髻。灯光追在她的身上，仿佛活生生从古代走下来的大家闺秀。</p>
掌声雷动，慕容静起身谢礼，复又坐下。她一抬手，音弦便从指尖缓缓撩拨开，仿若淌出水来。</p>
当初，沈长宁就是被她这样吸引的。如今的慕容静还是漂亮，下巴微收，蓄满了女人味。余晚坐在那儿，安静欣赏。</p>
旁边，潘菲压低声，满是兴奋又崇拜的对季迦叶说：“季叔叔，我还是第一次听呢。”</p>
余晚默然。</p>
悠扬的筝弦中，男人清雅的声音轻轻浅浅飘过来，他说：“嗯，我也是。”</p>
端的是一身斯文。</p>
真的是斯文禽.兽、败类啊。</p>
余晚眼底又浮现这人掐住自己脖子、慢慢摩挲的那一幕，他靠的那么近，他的手那么凉，他还说那样无耻的话……让人胆战心惊，又不寒而栗。</p>
对着前面，余晚没说话。</p>
一场演奏会两个半小时，压轴的时候，慕容静文绉绉的对观众说：“原定最后一曲为渔舟唱晚，只不过有朋自远方来——今天在场有位先生以佛教尊者迦叶为名，慕容我临时决定弹一曲《如是》。‘如是’原乃佛教语。献给所有观众，也献给这位朋友。”她说着，不偏不倚，视线往余晚他们这儿过来。</p>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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余晚面无表情。</p>
慕容静不喜欢她，余晚自然能感觉出来。至于原因……大概是同性相斥。余晚跟在沈长宁身边，看着他身边女人来来回回，可她一直都在。而慕容静最不喜欢余晚一副冷着脸的样子。以至于厌恶的，连看到渔舟唱晚这支曲子都讨厌。</p>
不过是有一次，沈长宁对着曲目牌，哈哈笑：“余晚，余晚，有点渔舟唱晚的意思。”</p>
所以，慕容静讨厌她呢，拿掉了象征余晚的渔舟唱晚，换成了讨好季迦叶的如是。</p>
余晚心中明白，面上却不表露，毕竟现在是沈长宁的女人么，将来说不定……余光里，季迦叶坐姿依然清雅。被这样的美人当众示好，也不知他是高兴，还是其他。</p>
余晚收回视线，只望着前面。</p>
演奏结束观众离场，潘菲还围着季迦叶“叔叔长叔叔短的”，余晚落后一步，走在后面。</p>
音乐厅外，潘家的司机已经在等潘菲。潘菲有些懊恼：“谁让你们来接的？”又看向季迦叶。季迦叶只是彬彬有礼的说：“潘小姐，再见。”</p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