空落落的，好像被什么挖掉了一块。</p>
餐厅里，潘菲悄悄探出脑袋：“季叔叔，小余姐姐好像和她那个男朋友吵架了，不欢而散。”</p>
季迦叶面无表情的说：“有些人蠢，你就应该让她看清这个世界！”</p>
忽然，他不大耐烦的说：“走吧。”</p>
季迦叶和潘菲走出餐厅时，余晚还站在那儿，提着包，面色怔忪。</p>
“小余姐姐。”潘菲喊她。</p>
余晚转过头，见到她笑了一下，视线转到旁边那人，她撇开眼。</p>
季迦叶没说话，只有潘菲问她：“小余姐姐去哪儿？”</p>
余晚说：“回去加班。”——她不想回去见施胜男，也想不到其他地方，只能回公司加班。</p>
“那再见啦。”潘菲摆摆手。</p>
余晚点头，还是望向旁边。</p>
身侧，潘菲和季迦叶走过去。</p>
日光下，能看到影子。</p>
不知怎么，余晚突然想到刚才的那位又槐和徐思文，好像也是这样的年纪，也是这样的直来直往，明媚至极。</p>
不像她，总是阴沉沉的。</p>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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周日的写字楼空空荡荡，余晚打开电脑。</p>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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她坐在电脑前面整整十分钟，一动也不动。脑袋还是空的，空空如也，余晚只能去外面抽烟。</p>
整层楼好像只有她在，安静的不可思议。</p>
倚着墙，余晚拿出手机。她手机里几乎没有休闲娱乐类的app，都是最简单的处理工作软件，或者记录的一些tip。翻了一遍，有些无聊。朋友圈里，有共同的朋友上传了江成婚礼的片段。</p>
这场婚礼余晚没参加完就离开。她下楼的时候，江成和夏晓晴那会儿还在大厅迎宾。</p>
见她匆匆下来，夏晓晴不由露出胜利的笑：“呦，余小姐怎么就走了？”</p>
望着春风得意的女人，再想到那些伤人的过往，余晚顿了一顿，是这么平静回答的。</p>
她说：“因为觉得恶心。”</p>
夏晓晴的脸色当场就变得极其难堪，江成也滞在那儿。</p>
夏晓晴立刻反击：“余小姐，你这是吃不到葡萄说葡萄酸啊？”</p>
“呵。”余晚冷笑。</p>
看了眼江成，她对夏晓晴说：“既然夏小姐喜欢，就自己留着吧，别以为大家都和你一样。”</p>
漩涡中心的江成脸涨得通红，扯了扯夏晓晴，暗暗示意她别说了。</p>
夏晓晴才不理会这些，她叫余晚过来，就是要秀恩爱，就是要让余晚吃醋、眼红的，就是要让余晚知道她和江成过得好的，她怎么可能轻易收手？</p>
抱着胳膊，夏晓晴也不看着余晚，只是意有所指的道：“江成，有些人看你过得好了，厂子里赚的钱多了，就眼红、不服气呢！”又故意推了推江成，问：“哎，你最近接下的那个大订单能拿多少钱？是不是净利润就有好几百万？”</p>
看着冷冰冰、毫不在乎的余晚，江成就不由自主想到那天夜里被余晚和另外一个男人的羞辱……那种羞辱最让他难堪，让他失去了一个男人的尊严。他也要挣回面子，于是和夏晓晴一唱一和，说：“如果长期合作，恐怕不止几百万呢。”</p>
这个单子是北川集团下的，净利润确实不会少，对他们这样一个厂子能够吃一年，余晚之前在席间也听厂子里面的元老说了……可这样的话从江成口中说出来，满是铜臭，余晚还是心寒。</p>
如今再看这些婚礼的片段，余晚早已无感。</p>
倒是施胜男这天晚上听说她和徐思文分手了，真是能气得半死！</p>
施胜男恨啊：“小徐多好的一个人，你又是哪儿想不开？还有啊，你看小江把厂子打理的有模有样，当初你忍一忍，现在你就是老板娘！白白便宜了那个狐狸精！”</p>
施胜男这些天也是受够了气，去跳广场舞的时候，那些人都在说江家厂子多么多么的好，接了多大多大的单子，如何如何大赚一笔。</p>
又是这个单子，所有的人都知道江成要发财了，所有的人都想看她笑话呢，连江成和夏晓晴都这么来羞辱她……余晚只觉得累，她说：“那是他家的事，管那么多干嘛？”</p>
“都是钱啊！”施胜男拍手叹气，又说，为了这笔单子，江成和夏晓晴连蜜月都没去，整天在厂里盯着进度呢。</p>
余晚仍然疲倦。</p>
自从那晚在山顶，这种倦意就一直跟随着她，从她骨子里透出来，挥之不去。</p>
如今听到这些，余晚又累又烦，一时又不解季迦叶给江成这样一笔订单做什么，这个城市那么大，就非要找江家的厂子？</p>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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夏夜的工厂灯火通明，江成才办完婚礼，现在已经满头大汗的在厂区里。北川集团要求一个半月的交货期限，眼看就要到了，他不放心。</p>
“还差多少？”他问负责生产的主任。</p>
车间嘈杂，车间主任扯着嗓子回道：“还差一成，这两天应该就能完工。”</p>
听到这个消息，江成满意的点点头，转头兴高采烈的又吩咐底下的人：“去联络北川那边，看看什么时候交款。”</p>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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这段时间余晚工作很忙。</p>
沈长宁和季迦叶谈妥双方合作的条款之后，就要召开签约发布会。</p>
短短几天时间，需要找合适的场地，安排各项流程，设计各种相关材料，邀请媒体和会后采访，沈世康还要亲自出席……这种事总是琐碎而麻烦。</p>
越临近最后期限，事情越庞杂。</p>
再加上是两家公司的合作，所以一切就显得愈发繁琐。</p>
电话会议里，季迦叶的助理又在质疑：“昨天提出的第二点问题为什么还没有推进？明天发布会就要开了，你们不知道么？”这位谢佳谢小姐和季迦叶一样，说话方式非常直白，咄咄逼人，实在是深谙其道。</p>
现在被她这么一质疑，负责这块的同事面色便有些难堪。</p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