暗暗的,没有光,但余晚知道,他身上也有汗。</p>
那些汗濡湿了男人一丝不苟的笔挺衬衫,昂贵的料子贴合着他坚实的身体轮廓,延伸到西装裤下。</p>
禁欲,神秘,而且诱惑,还积蓄着他所有的力量。</p>
直起身,俯视视着她,季迦叶终于脱掉衣服。</p>
他慢条斯理的解开衬衫扣子、皮带……看着余晚,季迦叶对她说:“看到了么,这才是男人。”</p>
余晚像一条砧板上的鱼,她身上有密密的汗,浑身湿漉漉的,像是刚从水里捞上来似的。</p>
她什么都做不了,只能看着面前的男人。</p>
他摘掉眼镜,额发耷拉下来,衬的眸子越发黑。</p>
暗夜顺着他好看的眼描绘,有几许纯良,有几许不同,偏偏动作一致的凶狠。</p>
他的头发也被汗打湿了,那些汗,顺着发尖掉下来,掉在余晚的脖子里,滚烫的,还带着属于他的气息。</p>
余晚只能承受。</p>
余晚就是煎锅上的鱼,这一面煎完了,就轮到另一面。</p>
季迦叶要将她翻过去,余晚终于主动抓住他的胳膊,死死的,不动。</p>
视线撞在一起,季迦叶说:“不喜欢?”</p>
余晚没说话,只是看着他。</p>
他便想到了别的法子。</p>
余晚从来没有这么累过。</p>
她像是失去了所有的力气,只能随之沉浮。也许是痛,也许是其他,她一直皱着眉,摇摇欲坠,让她只能攀附着他,紧紧抓着他,像救生的浮木。</p>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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最无力的时候,余晚瞳孔微微涣散。望着镜子里虚虚实实交织的身影,好久,才慢慢回过神来。</p>
余晚怔怔发呆。</p>
季迦叶将她揽在怀里,温柔的吻了吻。</p>
她抵着他的肩膀,黑发湿漉漉的搭在身后,黏黏腻腻,纠缠在一起。</p>
一片安静。</p>
余晚终于问:“为什么是我?”</p>
捋了捋她的头发,季迦叶没有说话,他只是吻她的颈子。这样的凉意,衬的他像是从地狱来的魔鬼。他要靠着她,才能有一点暖意。</p>
……</p>
余晚几乎一晚上没怎么睡,迷迷糊糊睁开眼,外面已经天光大亮,床头整齐摆着干净的衣服。</p>
是新的。</p>
标签被贴心剪掉了,放在旁边。</p>
余晚侧目。</p>
另一边,季迦叶并不在。</p>
睁着眼,怔怔发了一会儿呆,余晚起来。</p>
浑身累得像是要散架,每动一处都痛,余晚很怀疑自己都有可能要被那人折断了,或者已经断了。</p>
衣服合身,是她的尺码,连内.衣裤都是。</p>
她昨晚一直穿的那双细细的高跟鞋不见了,取而代之的,床边有一双拖鞋。</p>
双脚踩进去,很软,让她有一瞬的放松。</p>
坐在床畔,余晚还是有些怔楞。</p>
她的手机在旁边。</p>
余晚拿过来,翻了翻,上面有余波的电话和短信,“姐,怎么回事?”余波问。</p>
昨晚施胜男打电话过来,催她回家。余晚那个时候不能接电话,她就挂了,然后颤颤巍巍的发了条短信回去,说住在同事家里。</p>
估计施胜男信了,但是余波却仍不放心。</p>
这会儿握着手机,余晚静了静,给余波打回去。</p>
“姐!你去哪儿了?”电话那头,余波的声音劈头盖脸传过来,满是焦灼。</p>
余晚默了默,还是那样说:“昨晚我住在同事这儿了。”</p>
余波说:“哪个同事?你一直不接电话,我都快担心死了。”</p>
余晚浅浅一笑,安抚道:“我没事。”</p>
她只是有点累。</p>
累到连话都不愿意多说一句。</p>
挂了电话,又坐了几分钟,余晚站起来。</p>
盥洗室里,有替她准备的洗漱用品,也是新的。</p>
和那个男人的并排在一起。</p>
昨天晚上就在了。</p>
余晚洗了一把脸,抬头,看着镜子里的自己。</p>
没有虚幻,也没有其他,只是她一个人。</p>
季迦叶让人给她准备的是连衣裙。</p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