季迦叶淡淡的笑。</p>
他说：“我忙。”</p>
季迦叶低头，点了支烟，骆明川连忙喊他：“二叔。”</p>
季迦叶叹了一声，将烟掐灭了。</p>
骆明川笑了，对他摆手：“那二叔你早点休息。”</p>
“明川。”季迦叶喊住他，问道，“等你忙完演奏会，我想找个时间，正式介绍你的身份，可以吗？”他难得和他商量。</p>
抿了抿唇，骆明川说：“好。”</p>
季迦叶说：“你不愿意？”</p>
“没有，我只是觉得有些……”那种感觉他不知该怎么形容，看着季迦叶，他说：“二叔，都听你的。”</p>
季迦叶点点头。</p>
骆明川回了屋，刘业铭过来，敲书房的门。</p>
他端了暖汤上来，手里还有一份资料。</p>
“先生。”他递给季迦叶。</p>
资料上面的人叫余波，就是白天骑重机那位。</p>
原来是余晚的弟弟，还是个不务正业的年轻人，季迦叶略略看了看，将资料丢在一旁。</p>
刘业铭说：“先生，沈家那边好像要出院了。”</p>
“哦？”季迦叶冷笑，“这么快，那你明天以我的名义，送些东西过去。”不知想到什么，他又改口：“不急，我亲自去。”</p>
……</p>
既然是去医院，刘业铭替他准备了鲜花。</p>
季迦叶敲了敲病房的门，也不等里面回应，他直接推门进去。</p>
沈世康那会儿正戴着眼镜，在窗边看报纸呢。见到是季迦叶，他心里虽怨，脸上还是维持着笑意：“季贤侄啊，你这次来又想做什么？”</p>
季迦叶不咸不淡道：“来探探沈世伯你的病，看看怎么样了。”</p>
“还不错。”沈世康哈哈笑。</p>
“既然这样……”季迦叶还是那种口吻，冷漠，不带一丝感情的说，“那我提前恭喜一声，沈世伯记得多保重身体。”略略一顿，他又说：“等您出院，我还得为您好好庆祝呢。”</p>
话里似乎藏着刀，沈世康脸色一变，旋即又恢复正常，他说：“好啊，我等着呢。”</p>
季迦叶斯斯文文的笑了笑。</p>
将鲜花放在旁边，他打开门，漫不经心的离开。</p>
沈世康迅速冷下脸来，吩咐护理：“通通丢出去。”</p>
季迦叶沿着走廊慢慢往外走，他的脚步轻，几乎听不到。经过人群，有一丝孤寂。他没有立刻离开，而是去找何楷。</p>
何楷刚做完通宵手术出来，见到他，不由错愕：“大忙人，找我干什么？”</p>
“找你抽支烟。”季迦叶这样说。</p>
何楷耸了耸肩。</p>
他换了白大褂，拿了早餐去顶楼。</p>
住院部顶楼并不高，俯视下去，能看到前面的小花园。这会儿就有很多病人在楼下散步。</p>
季迦叶抵着栏杆，低头，点了支烟。</p>
细细的烟在指间夹着，他慢慢抽了一口，又吐出来。</p>
何楷在旁边吃早饭，两人有一搭没一搭的聊天，当然，大部分都是他在说话。</p>
季迦叶一直安静，他淡淡垂眸。</p>
楼下，有个身影近了。天气开始不经意的变凉，她穿宽松的蝙蝠衫和牛仔裤，头发散下来，拢在耳边。</p>
那么多人，他似乎一眼就看到了她。</p>
季迦叶轻轻眨了眨眼。</p>
余晚脚步根本没有停，她提着煲汤，手腕上空空荡荡的，从他的视野里，直接走进住院部。</p>
看不见了。</p>
一支烟灭。</p>
季迦叶对何楷说：“我走了。”</p>
“好。”</p>
季迦叶摁下电梯。</p>
看着那几台电梯的数字交替变化着，他又摸出烟，低头含在唇边，点燃。</p>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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