凤欢颜茫然地在二人之间看了看，好像想问一句凤晌午在哪，终究没敢。</p>
“对不住，我实在不能不说呀，”旺根一开口，就惊了凤欢颜一跳。“有一个人想走，可不代表人人都想走。不想待的我们不强留，可是就像我说的，那些想要留下的人怎么办呢？硬要把他们的栖身之所毁掉，不也是一种残忍吗？”</p>
它先赶紧给林三酒赔了个不是，这才继续说道：“您宽宏大量，我才敢提出意见。让农场里的人自己做这个决定，不难，有人助和保长呢，可以协助我们在农场里问一问大家的意见，咱们这边就能直接看见现场，保证绝无花头。”</p>
楼琴瞥了它一眼，忽然开了口。</p>
“你去，”她静静地说，“我也有些好奇。”</p>
她转眼看了看林三酒，问道：“你也好奇吧？”</p>
林三酒摇了摇头，然而好像连旺根都看出来她的抗拒其实很心虚，楼琴一点头，那猪就噔噔地走了——前不久它还百般讨好的四叔，被它扔在地上血泊里，不知道是昏迷了还是死了。</p>
“等等，”林三酒才叫了一声，楼琴就在身后说话了。</p>
“如果在开诚布公的情况下，那些普通人愿意自己留下，以抽取关键因子来换取平稳生活，那么你就没有意见了吧？”</p>
楼琴似乎也感到稍微松了口气——不管二人如今是以什么立场相见的，她对林三酒始终存了一份亲近感情，不愿意翻脸决裂。“你不能真的没有疫苗，你有那么多朋友呢。”</p>
……“那么多朋友”。</p>
林三酒皱了皱眉，想起了刚才楼琴提出的那一个假设里，提到了波西米亚。</p>
说起来，自己曾和楼琴提起过波西米亚吗？</p>
重逢的时候，波西米亚根本不在自己身边，楼琴是怎么知道她的？</p>
“还有一点，”楼琴的神色渐渐严肃起来，好像接下来她要说的话，分量远比摧毁地下农场更重。“你知道，我们组织是有一个……合作伙伴的。疫苗对他来说，是世界上最重要的东西，他不会容许疫苗出现半点差错。你知道我说的是谁吧？”</p>
林三酒早该想到的。</p>
毕竟她在繁甲城的时候，就曾经与枭西厄斯擦肩而过一次。</p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