林三酒将所有能想到的因素都计入在内了：比如实验消耗掉的提纯物，疫苗大规模量产的时间点，以及人可能会因为经不住反复抽血，体质越来越虚，关键物质越来越少等等——可她最终的结论却仍旧相似。“不管我怎么想，他们手上都应该已经储存了大量疫苗才对。”</p>
“这就有意思了，”清久留的脸上看起来一点意思也没有，“你听那会计的话音，还有你说过那头猪很积极地促进人**生育，他们显然觉得眼下的疫苗量还远远不够，连一毫升的血都不能少抽。”</p>
为什么？</p>
拿进化者人口最密集的碧落黄泉来说，任一时刻里，最多也就是一二十万的人口数量。这样想下去的话……</p>
“难道他是想要拯救所有进化者？”林三酒这话说出来，自己也觉得有点可笑。枭西厄斯给她留下的印象有很多种，慈悲可不是其中一个。“可是除了要拯救所有人之外，我很难想象出他为什么需要这么大量的疫苗……”</p>
她和悬浮舱的速度都很快，匆匆几句对话里，二人就已经来到了驾驶舱门口。还不及伸手开门，驾驶舱的门却先一步被人从里面打开了——皮娜的目光一碰上满身血红的林三酒，先吓了一跳，随即又松了口气：“你们来了！我正要去找你们呢。”</p>
“怎么了？”林三酒走进驾驶舱，发现里头灯光昏暗，唯有前窗的大屏幕上亮着。</p>
说亮着却也不对——屏幕本身虽然是亮着的，但屏幕上显示的不管是什么，正处于一片昏黑里；就好像看电视时，正好播放的是夜间无光的一幕幕，叫人眯着眼睛也看不清屏幕上的是什么。</p>
屏幕投下的模湖光线，断断续续地描摹出了两个背影的轮廓。听见响动，其中一人回头看了一眼，仅仅是一转头，耳坠与金发闪烁起的澹澹流光，就叫林三酒认出了那是谁。</p>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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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你过来看看，”大巫女刚刚招呼了她一声，就看清了林三酒此时的模样，赶紧退了几步。“你买飞船时没给你地图吗？你不知道浴室在哪里？不，你别到我这来，我嗅觉太灵敏了……你站去人偶师那边看。”</p>
“滚那边去，”人偶师用四个字就将林三酒的脚步给止住了。</p>
她只好远远站在角落里，抬头看了看屏幕。</p>
视线渐渐适应了昏暗光线后，她也意识到自己在看什么了。</p>
“刚才那栋楼里的大厅？”林三酒又仔细看了看，“这不是实时的吧？”</p>
还是皮娜好心肠，给她和清久留解释道：“人偶师大人在走前，往大厅里装了一个录像的小东西。exodus已经驶离那一片农场了，现在屏幕上的，是你们上船之后的那一两分钟的录像。”</p>
想不到人偶师还有这心眼，林三酒精神一振，意识过来了。如果来人被拍到了，那么他们至少就知道枭西厄斯一个身体管家的面目了。</p>
“那矮胖会计呢？”</p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