在他的注视下,清楚的看到,在他说出这番话的瞬间,秦始皇的眼瞳骤然紧缩,似乎内心的秘密被人知道了一般。</p>
那一刹那,更加凶险的危机感压迫而来,让楚晨几乎本能的就要暴跳而出,但最终这种本能还是被楚晨强行压制了下去。</p>
“楚晨呐楚晨,为何普天之下,仅你一人能把朕的心思猜的这么透彻?”</p>
在那股危机感达到巅峰之际,却猛地如同潮水般退去,秦始皇那凌厉的眼神也忽然间转变,流露出一抹柔软。</p>
楚晨心中一动,暗暗松了一口气。</p>
果然,嬴政说到底还是一个明君,他的暴虐,只是为了镇压天下,不得不为,实际上,内心深处,他也仅仅只是一个正常人。</p>
秦始皇的松懈,就如同给楚晨的一个信号,让他知道,有些话,他完全可以说出来。</p>
“陛下,不是臣把陛下的心思猜透,而是臣之所言,句句属实。同样,儒家之言,也句句属实。天下人心,私欲一旦生出,便各式各样。可当所有人抛却私欲,天下人心又是何其的相同?如天下人都觉得陛下乃千古暴君,可陛下真的是暴君?所谓的暴,无非就是以强制强,震慑天下人心私欲。可在这暴虐之下,陛下之心又何尝不是寻常人心?”</p>
楚晨抱拳,不卑不亢道。</p>
秦始皇沉默了,双目死死的盯着楚晨,许久之后,他忽然一笑,道:“说得好,君王之心,又何尝不是人心?”</p>
说着,秦始皇话锋一转,道:“朕也知道天下人需要休养生息,可朕更加清楚,偌大帝国,若想固若金汤,就必须打造牢固。若今日松懈,楚晨,你觉得这江山还能牢固?”</p>
楚晨看着秦始皇,心中不免同情,作为千古一帝,秦始皇看似高高在上,天下权利在手,但却没人知道,这份权利之下,他都要耗费多少心里才能握住。稍有松懈,偌大帝国便可能瞬间崩塌。</p>
“陛下,臣有一言,不知当讲否!”楚晨犹豫着道。</p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