曹操的眼睛直视着孔融，问着。</p>
“董卓入朝，倒行逆施，我肯不与之为伍，改易姓名逃至陈留，散家财，合义兵。比我曹操，我问朝中大夫如何？”</p>
“讨伐董卓，一呼百应，至于虎牢，诸侯不前。少帝受迫，独我曹操去追。比我曹操，我问各路诸侯如何？”</p>
“如今董卓已诛，诸侯纷乱，民不聊生，我破于毒白绕，定青州之乱，修缮民生。比之如今的青州，我问天下苍生又如何？”</p>
一声又一声，孔融被曹操问住了，一时之间却不知道该怎么回答。</p>
“孔先生，操告诉你。”曹操吸了一口气，继续说道。</p>
“黄巾之乱，各路人马败多胜少，以至汉室倾颓。董卓入朝，士大夫只隐忍不发，以至朝政可危。诸侯联盟，各怀私心，以至举天下之兵却没人敢追那董卓，让其霍乱至今！”</p>
“至于天下人。”话声停了片刻，才一字一句地说道：“先生，此时天下皆苦······”</p>
曹操说完了这些，垂下手。</p>
他真的不明白，他曹操，是有什么做的不够好了。</p>
孔融愣愣地立在堂前，他答不上来，可曹操问的问题，他又怎么会不知道？</p>
可是这天下，就像他所看到的，已经坏了。</p>
“先生，操累了，恕不远送。”曹操挥了挥手，孔融站了一会儿，行礼走出了堂去。</p>
曹操留在堂上，有些无力地坐了下来，拿起翻到的茶杯倒了一杯水。看着水中自己的模样，苦笑了一下。</p>
他和孔融的关系应该是无法挽回了。</p>
“呵，若是此时元让他们在，定要叫上先生一起去痛饮一番才好。”</p>
······</p>
孔融走在院子中的小路上，走的不快，应该是在想着什么。</p>
堂上曹操问他的话似乎还在耳边回响。</p>
他有些不明白了，到底是曹操错了，还是他错了，或者说他们都错了？</p>
“先生，我有事想问你。”一个稚嫩的声音传来，应该是一个孩子的声音。</p>
那声音是从一个偏院里传来的。</p>
一个侍女从孔融的身边低头走过，孔融叫住了她。</p>
“这院子里，是在做什么？”</p>
侍女回过头来行礼，答道：“是府上的先生在教公子读书。”</p>
“哦，如此，我知道了，去吧。”</p>
孔融点头，让侍女离开，而自己则是停下了脚步，继续听着偏院里的声音。</p>
他想听一听这课，他从小就是在读书和听课中长大的。</p>
听学生和先生上课，总能让他的心思平静下来。</p>
······</p>
“先生，我有一件事想问你。”曹丕举手说道。</p>
举手提问这个奇怪的规矩，也是顾楠的课上独有的。</p>
“嗯？”顾楠正整理着书本准备说课，听到曹丕的话看了过去。</p>
“是有什么想问。”</p>
“先生最近怎么都没去见过我父亲。”曹丕皱着眉头，慎重地问道。</p>
“我无缘无故，去见你的父亲做什么？”</p>
顾楠倒是有一些奇怪，她为什么要去见曹操？</p>
“为什么。”曹丕扯了一下嘴巴，似乎是很无奈。</p>
“先生你可知道最近有多少人上门求见，都是为了向我父亲投以才学。”</p>
他看向顾楠，虽然不明显，但是眼里带着一些担忧的神色。</p>
“先生这般不上心，就不怕日后我父亲重用他人而冷落于你？”</p>
也不知道这么些大的孩子是怎么会问这种的问题。</p>
顾楠噗呲地一声笑了出来，她还以为是什么呢，摇了摇头。</p>
“我找到你父亲，又不是为了这个的。”</p>
即使曹丕在老成，他也有不明白的时候。</p>
就比如说现在，他就听不懂顾楠的话。</p>
“那你找到我父亲，是为了什么？”</p>
一旁的曹昂也微微侧过了耳朵。</p>
玲绮抱着剑，她记得师傅曾经跟她说过她找曹操是为了什么，认真地回答道。</p>
“师傅说过，找你的父亲，是因为要找一张长期饭，唔。”</p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