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能不能，不要杀爹···”</p>
她这才发现，女孩是在哭着。</p>
女孩慢慢地跪在门前，白色的衣袍沾上了泥土，她将额头抵在地上，脸上流下的也不知道是雨水还是什么。</p>
“绮儿保证，爹不会再攻青州了，师傅，能不能不要杀爹···”</p>
······</p>
一个妇人坐在桌前，桌上摆着针线，手中织着一个什么，看模样，像是一个布人。</p>
那布人是一个将军，穿着一身英武的铠甲。</p>
一个小女孩趴在桌边，两手撑着脑袋。</p>
她认真地看着妇人手中的针线，问道。</p>
“娘，爹是什么样的人？”</p>
“嗯？”</p>
妇人侧过头来看向女孩，脸上带着浅浅的笑意。</p>
“你爹啊，他是一个大英雄。”</p>
“大英雄。”女孩出神地想了一会儿，又问道。</p>
“那为什么，爹总是不回家？”</p>
“因为。”妇人的脸上露出些许落寞地神色。</p>
手中轻轻地摸过那个织了一半的布人。</p>
“他是个大英雄。”</p>
女孩听不懂妇人说的话，嘟着嘴巴。</p>
注意力又回到了妇人的手上。</p>
“娘织的是什么？”</p>
妇人笑了笑，伸手放在女孩的头上：“你爹。”</p>
“爹。”女孩看着布人，看得出神。</p>
“我能织吗？”</p>
“可以啊，娘教你。”</p>
雁门、太原、洛阳，那时爹娘都还在。</p>
那时他们一起看了太原的日暮，一起看了洛阳的灯会，她坐在爹的背上，娘就在身边。</p>
她说要去哪，爹就带她去，娘则总是笑盈盈地看着他们。</p>
她不知道为什么，变成了现在这样。</p>
如果有一个世上，爹在，娘在，师傅也在，那该多好。</p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