顾楠侧过头来，桌前的人正对她笑，可她却只是在几息之后，移开了眼睛。</p>
“你知道余生几载，对我而言不过是转眼之间而已。”</p>
“那又如何？”郭嘉问道：“起码，在这转眼之间，顾先生不会是一个人。”</p>
不会是一个人。</p>
顾楠的眼中是堂外的树，从前，武安君府空无一人的时候，她总是喜欢一个人坐在树下，想着故人还在。</p>
或许是她自私吧，她不想这样再来一次。</p>
站起身来，离开了桌间，顾楠说到。</p>
“我今日累了，奉孝你先回去吧，就不送了。”</p>
说着，转身走开。</p>
“先生。”顾楠的身后传来了郭嘉的声音：“嘉只能陪先生走过这转眼之间，日后无数载，路遥且阻，先生路上，多多珍重。”</p>
顾楠也不知道有没有听见，走下了堂去。</p>
可走到堂后的时候，她却正好见到玲绮站在那里，红着眼睛。</p>
玲绮见到顾楠，慌乱地四下看了看，笑了一下，声音有些沙哑的说道。</p>
“秀儿姐说针线用完了，房里找不到，就让我来这里找找。”</p>
她在一个柜子上拿起一个针线盒，就低着头，快步地走了下去。</p>
顾楠看着她离开，一句话也没有说。</p>
······</p>
晚饭后，顾楠戴着斗笠，抱着无格坐在院子边的青瓦下。</p>
抬起头透过青瓦，夜空晴朗，乌云的天空中能见到一条星河璀璨，点点繁星点缀着的夜空和后世只能见到的阴云密布有太多的不同。</p>
那片星空吸引着人的视线，像是能够让人坠入其中一般。</p>
顾楠也看得入神，直到她的身后传来了一阵脚步声。</p>
“绮儿？”</p>
顾楠出声问道。</p>
“嗯。”身后传来一个应声，玲绮走到了顾楠的身边坐了下来。</p>
手中拿着这一个手帕，慢慢地递到了顾楠的面前。</p>
“师父，送给你。”</p>
“哦？”顾楠轻笑着接过手帕，是一块白色的方帕，上面还绣着一朵花，算不上好，但是起码还能叫人认出来。</p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