不知是不是看懂了江晓媛的眼神，蒋博居然没有训斥，只是简单地一点头：“嗯。”</p>
江晓媛：“啊？”</p>
她等了半天，没下文，小心翼翼地又追问了一句：“没啦？”</p>
“还有什么？”蒋博疑惑地看了她一眼，“难道你还等着找骂？”</p>
江晓媛：“……”</p>
她听见旁边祁连的闷笑，很想默默捂住心肝，感觉自己已经被蒋老师训成了一个不骂不舒服的**人。</p>
蒋博：“饿死我了，找地方吃饭——就咱们小区门口那家吧？”</p>
祁连痛快地答应：“好，我定位子。”</p>
江晓媛横眉立目：“不行！”</p>
两人几乎异口同声。</p>
小区门口有家法式餐厅，环境还算优良——主要是没人去——口味顶不正宗，经过江晓媛的公主舌头鉴定，认为此地是“又贵又难吃”的典范。这年头开饭馆的，仿佛只要沾了一个“法”字，就能摇身一变成皇亲国戚，人均至少五六百打底。</p>
蒋博的柳叶眉高高挑起，这回改成江晓媛扮演“白板”了。</p>
在她坚定不移的铁公鸡政策下，最后，三个人排着队来到了麦当劳。</p>
“你早晚会胖死。”蒋博咬仇人一样地将一根薯条腰斩，随后他默不作声地抚慰起自己的饥肠辘辘来，吃了六七分饱，蒋太后意志力惊人地擦了嘴，不肯再碰任何**食品了，“我请人做了宣传册，第一批广告已经打出去了，这几天反响还不错，访问电话基本每天都有，也开始有一些订单，决赛开始以后，应该会更好——到时候你还要专心参加比赛，肯定不能分神，咱们得招人了。”</p>
祁连：“经费够吗？”</p>
蒋博：“暂时够的，放心，后续盈利有保障。主要是工作室规模扩大以后，很多事都要拉上正轨，不能像以前小作坊一样，我们得有专业客服人员、财务人员，还得有技术团队，现在招人迫在眉睫，以前你那份从网上抄来的章程就不能再用了，得重新拟一份，关于权限、人员调配等问题，我们需要重新讨论，我这次回来就是这事。”</p>
江晓媛叼着一根薯条，将他的话琢磨了几秒钟：“就是说，你想在这里开第一次股东大会是吗？”</p>
蒋博：“……”</p>
“好的，”江晓媛从兜里摸出一根唇膏，在餐巾纸上一笔一划地写上，“股东大会正在进行，谢绝拼桌。”</p>
祁连提醒：“江总，会议纪要怎么办呢？”</p>
江晓媛摸出手机，把祁连和蒋博两个人拉进了一个讨论组，凑到嘴边说：“涅槃工作室第一届股东大会现在开始，请与会人员注意录音保存——没事，不用担心流量，他们家有wifi，就是平时鸡贼不告诉顾客，我已经弄到密码了。”</p>
说完，她点击发送，祁总和蒋总一人收到了一条语音信息。</p>
蒋总冷笑：“你脑残吧？”</p>
祁总则非常会捧臭脚：“你太有创意了！”</p>
两个人南辕北辙的评价几乎异口同声，说完，他们俩又互相看了一眼，祁连笑而不语，蒋博忽然有点心塞，唱黑脸的时间长了，他自己也觉得自己不太会说人话了。</p>
最终，按照少数服从多数的原则，蒋总的意见被镇压了。</p>
于是初冬夜里，三位未来总围坐在一家麦当劳的塑料小桌边，一边厚颜无耻地蹭人家的无线网，一边在面对面的情况下，以微信群里发语音信息的形式交流，开玩笑似的开了“亚洲第一造型工作室”的首届股东大会。</p>
星辰大海的征程，闹了半天是从原始人伐木做舟开始的。</p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