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接下来，无论是为了来直播间骂他一句或者别的什么，总之他的直播间人气还挺火爆的——每天收直播间小礼物收到收软，不算签约费，有时候他两天就能赚到打职业一个月的钱……</p>
这件事是杀千自己在直播的时候说的，此话一说，圈内多少有些震动——</p>
一方面是惊讶原来退役选手能赚那么多，另一方面是担忧退役选手能赚那么多的事儿被说出来，怕是很多人都从此无心职业……毕竟直播时间自由，还没成绩压力，最重要的是，赚得也多。</p>
“财不外露，我至今不太明白杀千在直播间说自己的收益干什么。”今阳说，最妙的是，“财不外露”这四个字她说得理直气壮。</p>
“他故意的，”对于杀千的行为，艾佳斩钉截铁道，“当整个职业圈生态简单且范围不太大的时候，每个处于顶端的人都能用自己的方式影响一个圈子……杀千选择了他报复的方式。”</p>
他报复的方式就是，他走了，也要以最纯粹的利益，打乱一些意志不那么坚定的选手的初心——</p>
电竞就这几年高光期。</p>
这游戏也不知道能火几年。</p>
不趁机赚钱，光是为了梦想，退役之后该何去何从？</p>
所以很多人选择了向现实低头——</p>
杀千退役后，在新的一波转会期到来时，又陆续有一两个老选手退役转去直播……有些队伍甚至因为他们的离开面临青黄不接的尴尬局面，而这种事，却并没有太多人在意——他们退役了，成群结对，互相拉着双排或者三排，互蹭人气，以前在不同战队基本一年说不上十句话，这会儿好得称兄道弟，一口一个“兄弟”。</p>
很快地，在他们这些本身自带大票粉丝为主要核心的退役选手影响下，职业主播也成为电竞圈子里的一个热门分类。</p>
难以置信这大概就是半个月之内发生的事情，有人对此嗤之以鼻地反感加看不起，更多的人选择了理解——</p>
能为“梦想”坚持下来的人都难能可贵，值得尊敬……而“梦想”并不能当饭吃，所以当他们之中有人选择放弃时，也不该跳出来对他们进行道德绑架。</p>
听到这，今阳想了想突然道：“你还记得我们正式在一起那天我说过的话不？”</p>
“嗯？”</p>
“哪怕是知道无可奈何，既然你决定抛弃一切去打电竞，说明你爱它，我至今无法认同你的行为，妥协着睁一只眼，闭一只眼，也是因为你爱它。”</p>
今阳低着头，用钥匙打开办公室的门，她半只脚踏进小小的学生会办公室里，有未干颜料的味道扑鼻而来……她转过身，用平静的眼看着身后的少年——</p>
“要做就好好做，不要成为散播瘟疫的那个人。你用了几乎一切的东西甚至赌上了人生去换来的机会，如果有一天你决定亲自毁了它，只会叫人看不起你。”</p>
“……”</p>
今阳的嗓音平静，就像是在说再平常不过的陈述句，只是末尾”叫人看不起你”这几个字，莫名地叫人觉得过于冷酷。</p>
艾佳微微愣怔，看上去不知道自己该对今阳说出的哪句话感到震惊——</p>
她一直都是一个很认真的人。</p>
自己甚至要求周围的人也认真对待一切……不知道这样的固执是好是坏，但却让她成为了至今为止，第一个认真告诉他，既然决定要打职业，就去好好的人。</p>
那一瞬间，好像内心有什么东西变得柔软，又有什么变得更加坚定。</p>
一直以来，饱受非议，父母反对，老师不解，无止境的试探与说服，就连朋友也对他的选择保持着沉默……他几乎变得疲倦而麻木，直到现在，终于有一个人站出来对他说：要好好做，否则看不起你。</p>
他当然会好好去做的——</p>
他想打电竞。</p>
想在这个舞台上，证明自己。</p>
唇角几乎是无法抑制地上扬，艾佳看着今阳，伸手将门边的她抓进怀里，像是大狗熊抱住了他的蜂蜜罐子，他笑道：“我知道了，会好好打的。”</p>
今阳在他怀里哼唧了一声。</p>
艾佳看了看四周，没人……于是做贼似的，趴在她耳边小声问——</p>
“我能不能亲你啊？”</p>
“你不是天天都在动手动脚？”</p>
“嘴。”</p>
“……不行。”</p>
“……………………喔。”</p>
“你是**吗，这种问题也问得出口？”</p>
“……对不起。”艾佳怂怂地说，“我只是忽然觉得可以这么一问，万一你答应了呢？”</p>
“……”</p>
……</p>
短暂的对话之后，两人蹲在小小的办公室里做道具，今阳调颜料，艾佳就负责把那些大泡沫用美工刀割成砖头的形状。</p>
两人背靠背各干各的。</p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