实话讲，如若傅慎行不提这句，何妍是真打算要光头一根手指的，不是为了什么立威，而是遮掩手机之事。人本能的记住叫他感受最深的事情，有断指之痛在那，估计光头不会在意在这之前，何妍还问过他一串钥匙和一部小小的手机。</p>
可傅慎行既然提到了，何妍就不好再去做这事。她面色沉了下来，抬眼看他，与他讨价还价，“手指断了也能再接上的，只要别碾烂了。”</p>
她这样冷硬狠毒，反而更合傅慎行的心意，他毫不介意地笑笑，摇头道：“那也不行。”</p>
何妍恨恨瞪他半晌，这才冷着脸起身走了。</p>
她到学校时，系里期末考试表刚刚贴出来，许多学生围在布告栏前看，当中就有许成博。他看到何妍，定定看她，犹豫了片刻，这才在后面追了上来，叫道：“何老师。”</p>
何妍这才停下来，回过身看他，神色却是极为疏淡，淡淡问道：“有事？”</p>
“没事。”他摇头，飞快地瞄她两眼，又道：“就是看何老师最近气色不太好，您——”</p>
何妍有些不耐烦地打断他的话，“我挺好的，多谢你关心，考试周马上就要到了，专心复习吧。”说完，也不看许成博的反应，转过身径直上了楼。</p>
办公室里正热闹着，在何妍推门进去的那一瞬间却倏地静了一下，沉寂了足有三五秒钟，与她对桌的那个女同事才又开口，却没继续刚才的话题，而是指着电脑屏幕招呼别人过去看，笑道：“过来看看这裙子好看不好看，我那天在专柜上看到了，除了贵没别的褒贬。”</p>
屋里几个人就都凑了过去，装模作样的评论起那条裙子来。</p>
何妍只是微笑，并不在意她们之前在说些什么，简单处理了一下当天的工作，等十点左右，就抱着几本考博的书往图书馆去了。因为要到考试周，平日里再贪玩的学生也要在这几天抱抱佛脚，图书馆里根本找不到自习位置，她不慌不忙地转了一圈，下得楼来随便找了个公共电话给陈母打电话。</p>
号码是她给陈母在网上购买的，连带着手机一起快递到家，虽然号码她背得滚瓜烂熟，却还从来没有打过一次。拨号码的时候何妍还有些忐忑，等响过几声之后，电话被人接起，听筒里传来陈母温和沉稳的声音，她的内心仿佛瞬间就平静了下来。</p>
“是我，陈妈妈。”她轻声说道。</p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