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秉烛夜谈”(2 / 3)

小说:无纠 作者:长生千叶

齐侯则是紧紧攥着吴纠的手巾,说:“不行,二哥先听孤把话说完,说完就给你。”</p>

吴纠更是眼皮一跳,感觉齐侯是在耍无赖,大半夜突然私闯民宅,还攥着自己的手巾不撒手。</p>

吴纠无奈的说:“君上请讲。”</p>

齐侯干脆走到吴纠的浴桶边,还故意往里面看了一眼,吴纠顿时头皮发/麻,赶紧往下沉了沉,轻咳了一声。</p>

齐侯则说:“二哥,你是不是因为天子招婿的事情,生孤的气了?”</p>

吴纠一听,原来齐侯也知道这事情了,肯定是审友闹得太大,吴纠并没有想要告/状的意思,毕竟他自己能处理。</p>

齐侯又说:“孤都听说了,那审友罪该万死,是他误解了孤的意思,二哥也知道孤的心意,孤并非想要把你当做嬖童,只是因为天子想要招你为婿,孤又舍不得你娶王女,所以才让高傒偷偷回绝,并非有打/压二哥的意思。”</p>

吴纠听着齐侯的话,有些无奈,又有些感叹,轻叹了一口气,说:“君上何必与纠解释这些呢?”</p>

齐侯立刻说:“自然有必要,因为孤喜欢二哥,二哥不是最清楚么?”</p>

齐侯的直白让吴纠一愣,有些惊讶,在昏暗的灯光下,尤其是这种暧昧的情况下,吴纠莫名脸上有些发烫,轻咳一声,说:“请君上先让纠擦洗罢。”</p>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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齐侯见吴纠的脸颊上泛起淡淡的红晕,当即笑着说:“二哥今日辛苦了,孤帮你罢?”</p>

吴纠赶紧拒绝,齐侯却死皮赖脸的,吴纠干脆消极抵/抗,只要齐侯不给他手巾,他就不出去了。</p>

虽然天气热,但是齐侯怕吴纠的水冷了,再给冻病了,怪心疼的,于是只好妥协,将手巾给他,吴纠又说:“肯请君上回避。”</p>

齐侯笑眯眯的说:“好好好,孤知二哥面皮薄,孤先出去,今日夜了,孤就在这里歇息,孤也去洗漱一番。”</p>

吴纠根本没来得及阻止,结果齐侯已经闲庭信步的走出了房舍,就听到他的声音喊着子清,说:“子清,给孤弄些热汤,孤今日歇在这里了。”</p>

晏娥说:“君上,那婢子给您打扫一间房舍。”</p>

却听齐侯笑着说:“不用,孤正好有事儿要和二哥秉烛夜谈。”</p>

吴纠在房舍里听着齐侯臭不/要/脸的话,险些将毛巾掉进了浴盆里。</p>

吴纠刚刚洗漱完,披上亵衣,还没系上带子,这个时候子清已经弄了热汤进来,摆在屋中,准备一会儿齐侯洗漱用。</p>

吴纠“狠狠盯”了一眼子清这个叛/徒,子清心中默默的表示自己也没什么办法。</p>

很快齐侯又进来了,吴纠已经套/上外袍,把自己裹得紧紧的,只不过头发湿/漉/漉的,披散着没有束起来,看起来像是一个单薄的美/人一样,风光无限好。</p>

齐侯一面欣赏着吴纠的“美色”,一面坦荡荡的将衣裳脱了,然后坐进浴桶之中,笑眯眯的开始泡澡。</p>

吴纠见他鸠占鹊巢,也十分无奈,而且在昏黄的灯光下,齐侯仿佛十分闷骚,有/意展示自己的身材似的,闪的吴纠眼睛直疼。</p>

吴纠只好低着头,装作没看到齐侯的闷骚。</p>

齐侯的确想展示一下自己的身材,他一向很自负自己的身材,当然还有长相,不算最好的,但齐侯绝对是有钱有势有权的美男子。</p>

吴纠一直低着头,齐侯见自己的计策无效,只好老老实实的泡澡。</p>

就在吴纠尴尬的时候,突听“咕噜——”一声,竟然是齐侯的肚子发出来的声音,吴纠诧异的抬头,就看到齐侯一脸“可怜巴巴”的委屈说:“二哥,为了来见你,孤都没用晚膳,眼下已经饿得不行,不知二哥这里有什么残羹剩饭,可以给孤吃两口的?”</p>

齐侯说残羹剩饭,其实世上哪有人敢给他吃残羹剩饭?</p>

不过吴纠就是一个特例,吴纠每次给齐侯做饭的时候,不是用的隔夜饭做蛋包饭,就是用长得很难看的山楂做炒红果,不过这些齐侯都不知道……</p>

吴纠正好尴尬,听到齐侯要吃饭,连忙说:“纠这就去给君上做。”</p>

他说着,连忙转身出去,赶紧进了膳房。</p>

吴纠逃窜进膳房,摸了摸自己的脸颊,有点发烫,吴纠心想,毕竟看着齐侯臭不/要/脸的秀身材,多少也要替他脸红一下才对。</p>

吴纠站在膳房/中,因为时间晚了,吴纠也没有吃夜宵的习惯,他府上的下人都是最清闲的,膳房里此时已经人去楼空,膳夫们都下班不在了。</p>

吴纠一个人站着,左右看了看,打开锅盖,就看到锅里有一大碗剩米饭。</p>

吴纠看着剩米饭,转头又看到了两枚鸡子,立刻就将鸡子拿起来,又把剩米饭弄出来,准备来个最简单的,蛋炒饭。</p>

把剩米饭和鸡蛋炒香,加点调味料就得,简单方便,而且饱人。</p>

吴纠很快将剩米饭倒入锅中,翻炒出香味,然后将炒好鸡蛋也倒进去翻炒,稍微有些金黄的时候,将调味撒入,然后快速起锅。</p>

吴纠将金灿灿,冒着米香盒蛋香的蛋炒饭装在碗中,满满的一大碗,不过蛋炒饭实在寡淡,只有米和鸡蛋,连个肉丁都没有,于是吴纠有点踌躇,心想着齐侯那刁钻的口味,不会嫌弃蛋炒饭太寡淡了罢?</p>

这么想着,吴纠就蹲下来,打开地上放着的咸菜罐子,把里面自己腌制的咸菜夹出来一些,扑在蛋炒饭上,还弄了个造型,不过这咸菜也并非是宫中那种讲究的食材,什么蜃酱等等,也是素菜腌制的,所以说还是一碗素的。</p>

吴纠摆好了咸菜,拿了一双筷子,一把小匕,这才端着碗往回走,他回去的时候,往内室一走,就听到“哗啦!”一声,齐侯正好洗完,从浴桶中站起来。</p>

吴纠一瞬间都不敢走进内室了,因为在暗淡的灯光下,内室的水珠“哗啦”一声四散开来,那效果好像是拍特写镜头一样,看的吴纠头皮发/麻。</p>

吴纠赶紧退出内室,在外面等着,里面**的齐侯可算是洗完了,穿上亵衣就不/穿了,坐在席上等着吴纠,吴纠这才硬着头皮走进去,将碗放在案上。</p>

齐侯饿了好久,突然闻到了一股炒制的香气,虽然只是一碗很简单的蛋炒饭,只有米饭和鸡蛋,但是吴纠的调味儿是非常不错的,再加上米粒炒制的金灿灿,十分可爱,实在太引人食欲了。</p>

齐侯赶紧把碗端起来,右手抄起筷箸,就开始往嘴里扒了米饭,米饭颗颗分明,粒粒饱满,虽然经过炒制,但是绝对不硬,咬着也不咯牙,鸡蛋散发着炒制的喷香,一过油,那叫一个醇厚,也不会显得腻人,画龙点睛的便是吴纠撒上的咸菜,也不知道用的什么研制而成,和平日里吃的酱菜都不一样,明明是咸味的,但是有点丝丝的甜酸,还有辛辣的味道,吃进嘴里,十分的开胃,特别的下饭。</p>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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吴纠看着齐侯像难/民一样,抱着碗,西里呼噜就把一大碗炒米饭直接给吃了,连咸菜也不放过,全都挑干净,最后碗里还有一些碎米粒,毕竟炒饭颗颗分明,不是那么抱团儿,齐侯竟然拿起旁边的小匕,动作十分优雅的将碗里剩下的,用筷箸不好扒拉的碎米粒全都拔起来,又送进口/中,细细的嚼干净。</p>

吴纠看的眼皮直跳,齐侯狼吞虎咽的吃完了,这才优雅的放下碗筷,擦了擦嘴,笑眯眯的说:“二哥的手艺,就是与众不同。”</p>

吴纠干笑了一声,幸亏齐侯的吃相旁人没怎么见过,若是见过,还以为整个齐国都虐/待他们国君呢!</p>

齐侯吃完了一大碗,吴纠感觉也得有一斤米,可能还要多,齐侯竟然都吃了,就这么吃竟然还不长膘,还都是肌肉,老天爷也真是不公平。</p>

齐侯意犹未尽的吃完蛋炒饭,还喝了两杯茶,吴纠怕他存食,因此让晏娥煮了红果茶,齐侯喝起来觉得很新鲜,酸酸甜甜的,正好解了刚才吃那么多咸菜的口渴感。</p>

齐侯吃了饭,仍然不走,赖在吴纠的房舍里,吃过之后直接翻身上榻,似乎很享受那种吃过就平趟的感觉,笑眯眯的说:“二哥快来,你今日辛苦了,早些休息罢。”</p>

他说着,对子清和晏娥说:“不用伺候了,你们先出去,哦对了,灭灯。”</p>

子清和晏娥赶紧退出去,还把烛/光体贴的给灭了,然后“咔”一声带上/门。</p>

吴纠感觉房舍里瞬间就黑了,齐侯侧躺在榻上,支着自己脑袋,沐浴之后的黑发铺在榻上,看起来真是骚到没朋友……</p>

齐侯见吴纠不动,轻笑了一声,说:“二哥,过来啊。”</p>

吴纠突然脑补出了电影里那些接客的风尘女子,挥着小手绢说“过来啊”,顿时觉得有点五雷轰顶的样子。</p>

吴纠的房舍可不像小寝宫那么大,而且榻也不是那么大,一个人很宽松,但是两个大男人睡在上面,可能就显得拥挤一些。</p>

吴纠硬着头皮走过去,齐侯往里错了错,给吴纠留出地方,让吴纠也躺下来,吴纠只好继续硬着头皮躺下来,心想着反应也不是第一次同床了。</p>

吴纠躺下来,齐侯就侧过身来,面对着吴纠,笑眯眯的盯着他,说:“二哥,你还生气么?”</p>

吴纠说:“纠不敢生气。”</p>

齐侯一听,心中警铃大震,挨近了一些,说:“说不敢,那就是生气了?”</p>

吴纠没说话,齐侯抬手捋了吴纠的一些头发,在手中绕来绕去,说:“难道二哥是想/做天子的女婿?”</p>

吴纠轻笑了一声,说:“恐怕没人不想/做天子的女婿罢?”</p>

齐侯一听,险些从榻上翻身坐起来,一把就捏住了吴纠的下巴,迫使他转向自己,吴纠吓了一跳,齐侯却一脸严肃的说:“二哥,孤不允许。”</p>

吴纠听着他沙哑低沉的嗓音,一瞬间心脏“梆梆”狂跳了两声,齐侯发现自己态度不太好,连忙柔声又说:“二哥,你就不能考虑考虑孤么?天子的女儿可是王女,定然娇滴滴,不如孤待二哥好。”</p>

吴纠听他大言不惭,忍不住笑了一声,齐侯见他发笑,松了口气,还以为自己方才的口气吓到了吴纠,不过转念一想,谁能吓到吴纠?可能还没出生罢?</p>

齐侯又软磨硬泡的说:“二哥怎么就不肯松口,为何不愿与孤在一起?”</p>

吴纠听到有些迷茫,说:“在一起?君上乃一国之君,如何能与一个男子在一起?况且君上想要的不过是一具皮囊而已。”</p>

齐侯盯着他,低声说:“不是皮囊,是二哥你。”</p>

吴纠听着他信誓旦旦的话,一瞬间有些心神不稳,齐侯趁着他分神,凑过来亲在吴纠的头上,笑着说:“若是二哥同意,那孤就可以名正言顺的待二哥更好,时时刻刻捧着二哥,不让二哥受一丁点儿委屈,这样好么?”</p>

吴纠听着齐侯讲肉麻的话,一脸不解的说:“纠若有委屈自己就可以解决,何必让君上解决呢?再者说,纠是男子,时时刻刻捧着,君上不觉得很奇怪么?”</p>

齐侯一听,低笑了一声,说:“那二哥就时时刻刻宠着孤,不让孤受一丁点儿委屈,怎么样?”</p>

吴纠一听,顿时头疼脑胀的,因为齐侯又开始耍无赖了,这样不/要/脸的话竟然能说出口,吴纠觉得一定不要轻易和齐侯拼脸皮,因为作为一个国君,齐侯的脸皮已经也是佼佼杰出者……</p>

两个人随便说了会儿话,吴纠忙了一天,身边又有个大暖炉,就渐渐的睡着了,齐侯搂着他,让他枕在自己怀中,慢慢也睡着了。</p>

第二天子清和晏娥进来的时候,就看到吴纠窝在齐侯怀中,十分乖/巧听话的样子,一只手抓着齐侯的前襟,另外一手抓了一把齐侯的头发,因为他睡觉没什么安全感,所以一定要抓着东西。</p>

齐侯已经醒了,搂住吴纠,笑得一脸“荡漾”,见子清和晏娥进来,便轻声“嘘”了一声。</p>

子清无奈的轻声说:“君上,时辰不早了,今日要上早朝的。”</p>

齐侯这才想起来,今日竟然要朝议,连忙翻身起来,结果忘了自己的头发在吴纠手中,“嘶!”了一声,吴纠这才被吵醒了,险些把齐侯的头发给拽下来,疼的齐侯不行。</p>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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吴纠是起得晚,齐侯是荡漾的忘了有早朝,两个人都是火急火燎,匆忙洗漱,齐侯还要回去换朝服,跨上马就狂奔去齐宫了。</p>

吴纠则是穿戴整齐,赶紧进宫,准备一会儿朝议。</p>

齐侯刚进宫,就接到了审家的告/状文书,说是大司农对审友动用私/刑,将审友的脸打肿了,还扬言要打掉审友的门牙为止,因为私人恩怨,私自罢掉了审友的官,勒令他不许出门,言行十分侮辱。</p>

同时还一同告了虎贲中郎将的虎子,说虎子为/虎/作/伥,和吴纠狼狈为奸,打/压忠臣等等。</p>

齐侯快速换了衣裳,浏览了一遍文书,冷笑了一声,这就往路寝宫去了。</p>

吴纠来的比较晚,他走进来的时候,众臣已经入列坐好了,吴纠一眼就看到了肿成猪头的审友,审友没有官帽,因为官帽还在吴纠那里,吴纠勒令他闭门反省,审友今日却跑来上朝,分明就是要和吴纠对/着/干。</p>

吴纠冷笑的看了一眼审友,就这个时候,齐侯从内殿缓缓走了出来,众人行礼。</p>

齐侯坐下来,笑眯眯浏览了一遍众人,也是一眼就看到了没有官帽,脸肿成猪头的审友,笑着说:“这是哪位卿大夫,为何不戴官帽?”</p>

审友一听,连忙委屈的站起来,跑到殿中,“噗通”一声就跪了下来,哭诉说:“君上!!您要给审友做主啊!做主啊!”</p>

齐侯笑了一声,故意说:“呦,是审友啊,孤怎么都认不出来你了?”</p>

他这么一说,旁边有几个寺人就笑了出来,大殿上的大臣们连忙憋笑,都不敢笑出来。</p>

审友被撅了一下,不过还是凄惨的说:“君上,您要给我做主啊!都是大司农!大司农竟然对友滥用私/刑,将审友打成这幅模样?审友深知因自己平时太过于刚正不阿,因此得罪了大司农,大司农便恶意报复审友,君上明君,一定要为审友做主啊!”</p>

齐侯笑了笑,说:“好啊,既然你说孤乃是明君,那你便讲讲,大司农因何事对你滥用私/刑?”</p>

审友立刻说:“就在昨日,审友好端端去政事堂,准备堂议,但是无端端就被大司农抓了起来,还让虎贲中郎将的虎子对友滥用私/刑,羞辱于友,友根本不知何时得罪了大司农,大司农要这般刻薄与友。”</p>

齐侯又笑了笑,说:“是么?”</p>

他说着转头对端端坐在席上的吴纠说:“二哥,审友所讲,可是属实?”</p>

吴纠这才站起身来,不急不缓的走过来,拱手说:“回禀君上,杖责审友,乃是属实,审友的官帽,也的确是纠收缴的。”</p>

他的话一出,很多人都纷纷看向吴纠和审友,觉得今天可能有好戏看了。</p>

吴纠又说:“但审友挨罚,一点儿也不冤枉,而且纠罚的太轻,如今纠便讲出来,让众卿听一听,纠到底是不是刻薄审友?”</p>

吴纠将审友堂议迟到,并且酗酒大骂,还有延误急报,将鲁国告粮的事情拖延十几天的事情,全都一一在大殿上陈列出来。</p>

众人一听,都你看我我看你,以前老司农的确是个手宽的主儿,毕竟年纪太大了,也是有心无力的,但是这等公/务,是没人敢延误十几天不当回事儿的。</p>

齐侯一听,顿时将脸冷下来,对着审友说:“审友,可有此事?!”</p>

审友一听,连忙说:“是……是大司农夸大其词,并非是审友故意延误,大司农一直怀恨审友,因此将很多事物都压在审友身上,审友是实在抽不开身完成这些公/务,大司农胡乱分配,不能胜任工作,还请君上明察啊!”</p>

齐侯冷冷一笑,说:“哦?是么。”</p>

他说着,站起身来,挥了一下手,很快一个人寺人走过来,手里拿着一卷简牍,齐侯将简牍拿起来,“啪!”一声,甩手从台阶上扔下来,一下砸在审友身上。</p>

齐侯那手劲儿可不是吴纠那么轻,顿时简牍“啪嚓!!!”一声就散开了,迸溅的满地都是,砸的审友险些一个跟头。</p>

齐侯冷冷的说:“审友,你自己看看鲁国人送过来的急报,是什么时候送过来的,上面明明押着急报的戳子,你呢?你做了什么?还想在孤面前侮辱忠臣,你是不是觉着孤糊涂,好欺负,好蒙骗,你几句花言巧语,比旁人勤勤恳恳尽忠厉害,就能将孤糊弄的团团转了!?”</p>

审友没想到齐侯突然发/怒,吓得赶紧跪下来,口/中说:“君上……君上息怒,审友……”</p>

齐侯哂笑一声,说:“审友,你是不是看不起司农这个职务?”</p>

审友不敢说话,跪在地上筛糠,喃喃的说:“没……没有,小人没有……”</p>

齐侯说:“没有?孤觉着,你就是看不起司农,觉着你审友的才华,做一个司农的小小中大夫,实在是太屈才了,觉着孤给你委屈受了!”</p>

审友连忙说:“不不不,审友没有。”</p>

但是齐侯说的全中了,审友就是这么觉得的,他觉得自己才华横溢,别人辛辛苦苦劳作,他只需要几句话就能往上爬,别人批看文书需要两个时辰,审友觉得自己只需要半个时辰,这样一来就不喜欢做事,总想着之后一下就能做完,何必这么早就做了。</p>

审友如今只是个中大夫,虽然官/位也不低了,但是审友觉得,自己是该做国相的大才,屈居在司农部门里,实在可惜。</p>

齐侯全都说准了,审友也不敢应承,齐侯冷冷的说:“孤看你就是这么觉着的,审友,你很委屈啊。”</p>

审友这回真的不敢说话了,齐侯说:“什么闭门思过,孤觉着,大司农就是太心善了,耳根子也软,放不下脸面来整治你这种趋/炎/附/势的人。”</p>

他说着,一甩袖子转过身去,又回到台阶上,坐在席上,淡淡的说:“孤看这样罢,审友你为官这么多年,让你在家思过,你也想不出什么来,你还在司农任职,但是因为你的过失,让鲁国认为孤失信于人,认为我齐国失信于人,最无可恕,孤便罚你……去养猪。”</p>

他这话一出来,众人都是一愣,随即“噗嗤”好几声,好几个士大夫也没忍住笑了出来。</p>

吴纠也是一愣,随即低笑一声,审友没听清楚,其实并非没听清,而是不敢置信,刚还说在司农部门继续工作,后面一句竟然是养猪?</p>

一个士大夫竟然要去养猪,严格来说,农业的确是司农的管辖范围,但是大家从没见过士大夫养猪的,这实在太好笑了。</p>

审友还想说什么,大喊着:“君上饶命啊!”</p>

齐侯笑着说:“孤又没有要你的命,你不是看不起司农么?孤就让你好好体会体会,什么叫司农。”</p>

他说着,挥了挥手,很快有士兵进来,将养猪的审友拉起来,拖出了殿外,审友简直不能想象自己会去养猪,他本以为吴纠就要失宠了,怎么想到今日失宠的是自己。</p>

齐侯非但没有责怪吴纠罢/免了审友的官/位,而且还说吴纠太心善了,这完全不是失宠的模样。</p>

众人都面面相觑,昨天才听到了“内/幕”,今日的内/幕竟然不攻自破了,大家心里都松了口气,幸亏昨天对吴纠也是毕恭毕敬的,若是真的信了审友的话,那才是傻/子呢。</p>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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