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倒是没有什么影响。”
“呵呵,我料想他也不敢怎么样。他孙伯符本就是吴郡人,乡里乡亲的,下不得狠手。再说了,这扬州可不比交趾,没有我们出面,他休想在这里坐的安稳。”
老者是顾雍的父亲顾皓,是吴郡名士。
精于绘画,特别是山水画更是一绝,故而世人称:书有飞白,绘以世元。这世元,就是顾皓的表字。生性敦厚,是个颇有善心的人,而且对于名利也不甚追求。
但生于世族,顾皓也难免会有一些世俗气。
毕竟要为一个家族去考虑,特别是在扬州地方,先有家后有国的观念非常浓重。
顾皓说:“元叹,自秦大人去后,你已经赋闲多年,如今可休息好了?”
顾雍浓眉一蹙,听出了父亲话中的含义。
“父亲的意思是……”
“孙伯符性情刚烈,不似秦大人那般好说话。根据他早先的举措,占领吴郡之后,定然会征辟当地的士人为之效力。那是个杀戈果决的主儿,断不可忤逆了他。我的意思是,如果那孙伯符征辟你出山的话,你最好还是不要拒绝的为好。”
“可是……”
“元叹,我知你自秦大人过世后,有些心灰意冷。可让你去做官,不是为了什么前程,而是为了咱们顾氏一族二百年的基业,这不是你一个人的事情,而是关系全族的事情。你看着吧,孙伯符野心不小,丹阳朱氏,庐江陆氏,都跑不掉。”
顾雍点点头,可是这心里面,还是有些疙瘩。
当年秦颉在扬州的时候,是何等的政令清明,百姓安居乐业,可说是夜不闭户,路不拾遗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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可再看现在,流寇四起,盗匪众多。
而孙策对江东世族的政策,也显得是极为强硬,会稽等地的世族,可是被杀戮了不少。这样的手段,怎比得了秦大人那时候的刚柔并济。一句话,就令世族臣服?
若论杀戮,我何必在你孙家门下效力?
不知道为什么,顾雍的脑海中,浮现出了一张细目横眉,狮鼻阔口的面孔来。
不自觉的,笑了!
那小师弟啊,如今做的还真是不错呢……
“元叹!”
顾皓的声音,把顾雍从沉思中唤醒过来。微微的叹了口气,“既然父亲已经有了决断,孩儿定然从命。那孙伯符若是发来征辟,我出仕就是了,还请父亲放心。”
这家族的使命,令顾雍无法随心所欲的行事,也算是一个遗憾吧。
和顾皓又谈论了一会儿,顾雍告辞离去。
顾皓看着他的背影,也忍不住叹了口气。
元叹,为父又何尝不知道你的心思?只怕你如今人在江东,可心思却已在关中。
只是你身为顾氏一族未来的族长,又岂能随心所欲呢?
唉,算了算了,还是作画吧……
顾皓转过身,拿起了画笔,挥毫泼墨,把心中诸多的不如意,都融入了画卷中。
这一晚,却是极为安宁。
顾氏家族的人并没有因为孙策的兵马逼近吴县而紧张,毕竟作为吴郡大族,顾家的声威,却是不容小觑。所以,该饮酒作乐,就饮酒作乐,该诗画人生,继续诗画人生吧。
可是顾雍却无法入睡!
在床上翻来覆去的辗转反复,没有半点睡意。
已过了二更天,顾家堡被寂静所笼罩。顾雍点燃了烛火,在灯下拿起一本书翻阅。
就在这时候,堡外突然喊杀声震天,一阵喧哗吵闹。
顾雍一怔,下意识的想:莫非是孙伯符杀来了?不应该啊,就算是他来了,哪儿来的喊杀声。
披衣起身,走出了卧房。
此时,整个顾家堡都沸腾了起来。
顾雍上前一把拉住了一个惊慌失措的家丁,厉声喝道:“外面出了什么事情,怎地如此喧哗?”
“大公子,不好了……”
那家丁惶恐不安,凄声喊道:“好多的兵马,好多的兵马……有兵马袭击我们。”
顾雍心里咯噔一下,脱口而出道:“可有看清楚,是何方兵马袭击?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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情节不甚理想,且两更,仔细梳理后面的情节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