宿命一说,本指的是星辰运转之轨迹,后佛家光大之后,却又有前世今生、因果福报之意;只见曹面面时而颦眉、时而抿嘴,表情变的十分复杂,而随着这种感悟过程,一道淡薄的光圈缓缓从她脑后浮出,但是极不稳定,似乎随时都会消散般。
而在她的眼中,一个老僧的身影缓缓浮现,笑容满满,口中念着同样的咒文,而那些经文经他口中一说,似乎就变的极为浅显易懂了。
恍惚之间,曹面面忽然有一种奇特的感应,己身与他身,己命与他命,都有了一种奇妙的联系,仿佛眼前的众人已不在,取而代之的,是某种奇妙事物的分离组合,越是演化,越是清晰。
不过到了这个节点,却是再也不得寸进,仿佛是到了某种关口,虽然佛门讲究顿悟,但是没有佛法修为的积累,还是要差上那么一丝丝。
修行之道,不进则退,佛道二门皆是如此,那道光圈随着时间流逝,越发的暗淡褶皱,眼看着就要消散掉。
不过就在这时,忽然对面菜市口,传来一阵嘈杂的声响,那附近的百姓顿时议论纷纷。
“又是这和尚啊。”
“这和尚又来了啊,真是稀奇,跟打鸣的公鸡似的。”
“那可不是,人家可是报晓头陀嘛。”
周围顿时传来一阵哄笑声,而这些人口中的报晓头陀,却是一位金发碧目、钩鼻白肤的和尚,一看就不是中土人种。
有人不解,向旁人打听来历,才知道原来这和尚是南方浮提国人,此次千里迢迢,便是为了参加这水陆法会。
这浮提国与天竺一般,都是信奉佛教的小国,只不过这浮提国的国教是密宗,却是与天竺的大乘法有本质上的不同,倒是与藏地佛有些渊源。
这倒不是关键,毕竟来参加水陆大会的和尚,没有上百,也有几十,外国和尚也不是没有,只是像这位这么奇葩的,却还真是仅此一例。
“要来了,要来了,快看!”
果不其然,只见这位报晓头陀到了老地方,扎了个马步,深吸一口气,忽然长啸起来,声如鹰隼,劈破风浪,声音之烈,甚至在口前形成了一道白气风波。
“南!无!阿!弥!陀!佛!”
围观众人等的就是此刻——
“哈哈哈,果然又叫了起来!”
“这和尚来长安两个月,就叫了两个月,再这样下去,以后这城门敲钟打点的差事怕不就没了。”
“此人真是个一根筋的木瓜。”
“怕是读经读傻了吧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