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小子说什么胡话,压下去,关入内监!”
“住手!”伴随着一声大喝,竟又是一路人马从东极殿直飙而来,数量越有数千,人人披帽甲胄,而领头的,正是消失多日不见的太子朱忠慈。
“父皇,儿臣有事启奏!”
钱太监不妙之感大增,赶紧回头禀告:“圣上,太子殿下私自逃离寝宫,如今又与六扇门勾结,带兵入宫,意图不诡,奴才担心,担心——”
“有哀家在此,有祖宗牌位在此,有什么可担心的!”另一道苍老却中气十足的女声响起。
只见在后宫方向,又有一道人马缓缓走来,一群女官中,簇拥着一架凤辇,那凤辇上坐着的,正是仪态尊崇的老太后。
而在队伍后面,则是六宫嫔妃,各郡主皇子,似乎三宫六院,皇亲国戚,一起来了个齐全。
至于这凤辇之前,走出一个个耄耋之年的老官儿,各自捧了一面灵牌,钱太监双眼一缩,头一次感受到,自己对于大内的掌控,并没有自己想象中的那么严密,不然的话,怎能让这些人这般轻易的闯入皇室宗祠,并且将历代皇帝牌位抬了过来。
而且这个老太后,自己似乎一开始就小瞧了对方,他可是把大部分的番子精锐都用来监控后宫;而从目前看来,半点用处都没有。
就连老皇帝的脸色都变的铁青起来,皇帝虽然贵为天子,但也不是无所顾忌的;至少这宗祠和祭祀,前者是人伦道德,后者则是天道循环,这二者,都是人主所惧之物。
“母后,”老皇帝艰难的开了口。
“当着这朱家历代祖先的面儿,哀家也想问问,这到底是怎么回事,为什么皇帝会派辑事厂的番子,囚禁生母!”
“陛下,臣有报,掌印太监钱定国收受贿赂十一条……”
“臣有奏,阉竖叛逆,勾连禁军将领,图谋不轨——”
“微臣全族血书,钱贼囚禁家父于太极殿中……”
足足有数十个大臣叩头上书,场面一时间乱成一团。
那太子的人马中,一个个大臣、清贵、勋贵子弟翻身下马,向老皇帝哭诉钱太监的所作所为,就连皇帝老儿修仙问道干的荒唐事,也一股脑的盖在对方头上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