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不可能,不可能啊,而且也不科学,怎么可能召摄不下来呢,”一路上,道士都在嘀嘀咕咕、自言自语,若是给不熟悉人的看到,还以为这是个疯子呢。
“怎么了,这批镇库钱有问题?”余振忙问。
“不是钱有问题,而是人有问题,是真出问题了,”道士喃喃自语,财神虽然在民间诸神中,算是神力较强的那种,但是只是召摄一个分身,他是有十足的把握的,但是刚刚那一下,他分明感受到,道门与天庭诸神的那种联系,中断了!
道士虽然知道天庭要搞事,但是没想到来的这么快,三位大老爷前脚刚走,这凌霄宝殿后脚就撕毁协议,某种意义上,这跟宣战没有区别,道爷大清早的牙没刷,脸没洗,就有这么大的一个消息砸下,也不知道此事,道家诸仙知道不,对此会如何反应。
“道士,道士,李长生!”
“啥事?”道士这才如梦初醒,却见余老兄正皱着眉头看着他,“我还有公务,就与你在这里告别了。”
望了望左右,不知何时,已经到了菜市口,熙熙攘攘,摩肩接踵,只是百姓看到那官制马车,尤其是大大的尚书牌位,个个吓了一跳,到处退避。
“走吧走吧,有用处才拿出来,没用处的时候丢在一旁,道爷这待遇,跟夜壶还真是差不多。”
“你知我不是这个意思,新皇继位,政务千头万绪,我没有半点闲暇时间——”余老兄沉声道,严肃的面孔上,这才显出几分当年的气质来。
“知道你忙,那群阁老大臣死的死、亡的亡,就连六部都有一半主官空缺,你实权在握,也算是完成你当年的愿望了,本朝什么时候出现过这么年轻的尚书,甘罗十二为丞相,我看你也差不多了。”
道士耸了耸肩,头也不会的消失在闹市中,只留下一句话,“那么问题来了,甘罗十二为相,那他是什么时候死的,好好想想吧,余老兄。”
余振面色一僵,又想起了生死不知的云阳郡主,早已香陨的念奴,以及少年时节,那面色严酷的祖母,‘振儿,我余家乃是忠良之后,虽然家道中落,这广大门楣、报效朝廷之念,你当须臾不该忘记,否则老身死亦难安。’
“大人,是否回去?”仆人见余振沉默良久,小心翼翼的问。
“回去吧,回去吧,”不论何时,余振那都笔直如剑的腰脊,忽然有些弯曲了。
重又回到千机阁中,却又见得另一个风格截然相反的书生,杜书杜慕文,外号杜书呆,擅长读书、读书、读书。
话说这一位在游历大江南北后,听说水陆大会召开,便屁颠颠的来到了京城,准备一看究竟,结果就莫名其妙的被卷入了一场上书事件,更是稀里糊涂的入了诏狱,若不是曹面面突发奇想,想要表现一下,现在差不多就要人头落地了。
但书呆不愧是书呆,反射弧就是跟别人不一样,自打进入千机阁,又由于道士整天忙于大计,自然便就无聊起来,好在阁中藏书丰富,从先秦两汉的竹简到如今的帛书,应有尽有,顿时如获至宝,沉浸其中,无法自拔,任外面打的海崩山裂,干我何事。
这种没心没肺的精神,就算是没心没肺如道士,依旧是不得不服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