其实，李沫是一个并不擅长表达爱的女子，她大方坦率，也经常和林夕开玩笑，然而往往玩笑过半，眼泪就出来了。</p>
这个问题，半年来，她旁敲侧击了不止十次，然而，每一次都是被无情地拒绝。</p>
她并不是无人追求，而是那些追求她的人，都被她以各种目的拒绝，所以，她的水吧生意惨淡，她的确是一个不会做生意的女人！</p>
甚至到最后，她都有一种和林夕在相依为命的错觉，她照看着无人问津的水漾年华，而林夕躲在最角落的位置作画，显然，林夕的画卖得并不好。</p>
但是，她从来不觉得林夕是一个普通的男人。</p>
林夕常常用一种无人能懂的眼神凝视着她，那眼神像是历经沧海，令人心魂悸动，她常常在想，到底是什么样的男人，才会有如此沧桑深邃的眼神？</p>
因此，她不在乎林夕的白发，不在乎后者一些奇怪的举动，她愿意守着垂死的小店，至少每天，可以加一个垫锅底的角色。</p>
可是，林夕仿佛离他很远很远。</p>
这时候，林夕总算坐下了，问道：“你未来有什么打算？”</p>
李沫稳了稳情绪，说道：“没打算，但我可以一直做水吧呀，有时候会有几个客人，供我吃饭足够了。”</p>
说着，她的脸上露出天真的笑容。</p>
林夕笑了笑，说道：“其实你可以考虑继续做模特，我觉得你会成功的。”</p>
李沫思索了一下，对他说道：“如果你喜欢看我做模特，我可以走给你看。”</p>
说完，李沫站起身，还特有走了两步，步伐妖娆，妩媚多姿。</p>
林夕哑然失笑，说道：“真好看。”</p>
然后，林夕低下头，不再说话了。</p>
李沫沉吟了一下，心里仿佛也有些解不开的心事，两人就这样吃完晚餐，然后李沫拿了一瓶葡萄酒出来，说道：“拿去，我知道你会喜欢的。”</p>
“怎么今天不是啤酒？”他问道。</p>
这半年来，他习惯了用酒精麻痹自己，而李沫在知道他嗜酒以后，常常会理解地给他送上啤酒，每天一瓶，从不间断。</p>
“因为我也想陪你一起喝，可以吗？”</p>
“可以……”</p>
半个小时后，他的小书店外，两人在枯树旁摆好酒桌，春天的夜晚繁星满天，而且晚风也越来越暖和，颇有些浪漫的味道。</p>
酒过三巡，李沫喝得醉眼朦胧了，她是一个很大方的女孩子，摇摇晃晃说道：“林夕，你到底来自哪里？”</p>
林夕不说话。</p>
“是不是天上，那个，那个最亮的地方！”李沫指着天上的星辰，夸张地说道。</p>
林夕笑了笑，自顾自干着酒杯，他茫然地望着小巷尽头的灯光。</p>
恍惚之间，他觉得自己和李沫，像是两个被世俗遗忘的苦命人，他们相依为命。</p>
然而曾经的曾经，并不是这样。那时候，整个世界都知道他的名字……</p>
“战狼……”他说出了一个陌生的词语，自己都觉得有些好笑，随即他拿着杯子一饮而尽。</p>
现在，他已经习惯了去遗忘，什么都不去回想。</p>
他看了一眼李沫，李沫的脸上挂着一丝迷醉的桃红，她不胜酒力，已经醉了。</p>
但后者却听到了他说的话。</p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