江停：“……”</p>
“在动物世界里，两名雄性为了争夺雌性，往往会经历非常残酷的争斗和厮杀，有时甚至会以你死我活为结局，这是自然界发展和生物进化刻在骨子里的本能，至今写在人类的DNA里。当然，我们人类是比较高级的灵长类动物，除了同性厮杀之外呢，往往也比较注重讨好被争夺的对象，以赢得被争夺对象的首肯为最终胜利。”</p>
严峫上半身低倾，几乎把江停摁在自己身下，戏谑地瞅着他：“所以如果没有赢得首肯的话，哪怕把竞争对手活活弄死，都不能算取得了胜利，这就是我们现代社会的异**往最高法则……”</p>
江停抬起那只没在输液的手，笑着捂住眼睛。</p>
严峫强行把他的手扒下来：“你在听我说吗？有什么感想？”</p>
“你这人简直……”</p>
“有什么感想？嫁不嫁？”</p>
江停笑着不吭声。</p>
“嫁不嫁？嗯？说话啊？”</p>
江停想捂着眼睛不予理会，奈何手被严峫按着，两人挣扎摇晃得病床吱呀作响，那声音听得人既尴尬又心跳。闹了好半天江停终于无计可施，放弃了：“……嫁嫁嫁，我要是个女的一定嫁给你！”</p>
严峫不依不饶，手摸索往下：“那要不是呢？”</p>
“放手！”</p>
“要不是女的呢？”</p>
江停简直无可奈何，半晌只能说：“不是女的只能你嫁我了，这样也行？”</p>
严峫立马一口答应，生怕他反悔似的：“行，我嫁！”</p>
江停扑哧没忍住，笑骂道：“给老子滚蛋。”</p>
严峫有点不甘心地还想做什么，被江停从身上强行推了下去，只能遗憾地蜷缩起两条长腿，侧卧在病床头，嘴里还含混不清地念叨着：“嫁妆要陪送多少你倒是给个数……”</p>
江停抬脚毫不客气地踹了他一下，“喂。”</p>
“还没过门呢就开始家暴了——怎么？”</p>
“江阳县袭警现场那枚九二式手|枪发射的子弹是怎么回事？”</p>
严峫肌肉一僵，好几秒才慢慢放松下来，咬牙切齿挤出几个字：“我就知道叛变革命的一定是马翔！”</p>
江停冷冷道：“马翔那两招要是能瞒过我，他就能去公安大学讲课了。到底怎么回事？”</p>
严峫瞒也瞒不住，只能把从吕局那里得到的信息，包括疑似枪手的犯罪嫌疑人神奇死在国道上、目前子弹还找不到匹配枪支等事和盘托出，又翻身从病床头摸到自己的手机，当着江停的面打开出相册：“就是这颗子弹，喏。幸亏弹头卡在大切车后座里，也算是冥冥之中自有天意了哈。”</p>
江停瞥了几眼，突然坐起身，拿过了手机。</p>
“怎么？”</p>
话音刚落啪地一声，江停拧开了灯，眉心锁出一条深深的细纹。</p>
严峫察觉有异，不由自主坐直，只见江停紧盯着相册里的一张图片，顺着他的目光望去，只见图片非常清晰，是弹壳底部的金属刻字和银色底火杯。</p>
严峫语调有点变了：“怎么了江停？”</p>
“……”江停眼神闪动，不知道在观察什么。足足过了半支烟工夫，他才把手机还给严峫，沉声道：“我这次去恭州……”</p>
严峫太阳穴当即一跳。</p>
“说是扫墓，其实是为了印证我在胡伟胜**一案中，对于那包新型芬太尼化合物的某些推测——如果你有印象的话，我们从胡伟胜天台上搜到这包**后，就被阿杰现身劫走了。而我从恭州回来后找你，是因为成功证实了这些推测，所以想把整个线索都告诉你。”</p>
江停伸手掐了掐自己的鼻根，冷静的侧脸轮廓映着台灯，似乎在斟酌语言。</p>
少顷他伸手指指严峫怀里那手机，沉声道：“我见过这发子弹。”</p>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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