闷油瓶仍旧没有起色,要么缩在帐篷中发呆,要么就是靠着岩石看天,我们都叹气,但是毫无办法,谁也没有想到,他追寻到最后,竟然是这样一种结果。</p>
潘子却意外被扎西救了回来,躺在另一个帐篷里时而清醒时而昏迷,我没敢和他说三叔的事情。扎西说文锦交代过他们一些事,他们知道怎么防蛇,之前信号烟出来的时候,他们也进入营地搜索,在丛林那儿发现了营地,在那里发现了潘子。</p>
我算了一下时间,应该就是我们去抓文锦的后一天,想想只要能熬过那一天晚上,就能碰到扎西,那事情就完全不同了。可惜,那一晚变数太大了。</p>
又休整了两天,扎西就告诉我们应该出发了,按照他的记忆,我们现在处在一个魔鬼城环的中间,魔鬼城中设置了蹊跷的机关,我们必须有精确的导航。走出去之后,东西两边可能都会有公路,我们只要到公路上,就可以求救。此刻,我也很想知道三叔和黑眼镜的下落,可是却已没了气力。扎西说,他们可能从另外的入口出去了,也可能根本没有出来。但是我们现在已经什么都做不了了。</p>
没有车只能步行,我们最缺的是劳力,因为当时的水是三叔大队人马搬来的,他们出发之后剩了好多,我们没法全部搬走,而且算一下跋涉的时间旷日持久,我们能带的水坚持不到找到公路的时候。</p>
胖子就道,把食物减半,丢弃帐篷,多出来的空间全部用来带水,少吃点没事,没水坚持不了几天。</p>
这章没有结束^.^,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!</p> </div>
于是照办,背着大量的水出发,横渡戈壁,这过程初期免不了艰苦,但是和雨林行军已经属于两个档次的跋涉了,四天后我们走出了魔鬼城。又走了一个星期,终于到达了公路,拦到了一辆SUV的驴友,用军车上的电话和裘德考的人取得了联系,大概三十个小时后,阿宁公司的车队赶到,将我们救起。</p>
所有人都瘫倒了,有些人喜极而泣,这是怎样的一次旅程,恐怕只有当事人自己知道。</p>
在回程的路上,胖子靠在车上,忽然唱起来了歌来:“攀登高峰望故乡,黄沙万里长。何处传来驼铃声,声声敲心坎——”</p>
破锣一样的嗓音倒好听了起来,我忽然觉得一阵感慨与悲凉,一刹那,我泪如泉涌,视线模糊,过往的一切恍如梦幻般从我眼前闪过,仿佛听到了那些个永远逝去的声音,在苍茫的戈壁上回荡不止。</p>
回到格尔木后,我权衡了再三,写了一封E-mail给我的二叔,将事情的前前后后全部都交代了一遍。半个小时后二叔就打了电话过来,对我说他知道了,这件事情千万不要对任何人说起,叫我也不要管了,他会处理,让我立即回杭州。</p>
我自然不可能立即回去,胖子和闷油瓶还有潘子都必须在医院里待一段时间。</p>
胖子是疲劳过度了,挂了几瓶营养液就缓了过来。潘子命大,我将三叔的情况和他说了一遍,他捶胸顿足,我自己筋疲力尽,也无法去和他说什么。他没等完全康复就出院回了长沙,说是要等三叔的消息。我让他有消息就立即通知我。</p>
最严重的是闷油瓶,住院之后他已经恢复了意识,但是我们发现他什么都记不起来了,过度的刺激让他的思维非常混乱,医生说要让他静养。</p>
本来他能记起来的不多,现在连我是谁他都不认识了,这种感觉实在让人崩溃,看着他的样子,我实在不忍心再看下去。</p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