可是,我们的调查方向完全是随兴而为,他们和我们没有相同的基础,怎么会碰到一起?难道他们一直跟踪着?</p>
想想又觉得不像,如果是跟踪,他们不可能做出比我们更周全的准备。我们就完全想不到这里需要潜水设备,他们却带来了,肯定知道得更多,至少要知道得比较早。我既有点兴奋,又有点害怕。这老头亲自出现在这里,肯定非同小可。他这样的年纪不适合长途奔袭,这次出现,必然是孤注一掷。</p>
下面到底有什么东西?</p>
转念一想,现在的局面麻烦了,我们和他们的关系太复杂了。我的爷爷和裘德考是世仇,虽然现在我没有任何报仇的想法,但这层关系让我不可能对他们有任何好感。而三叔和裘德考之间的恩怨,更是剪不断理还乱。</p>
我们两方之间即使没有敌意,也有极强的竞争关系,在敌强我弱的情况下,得好好想想该怎么来处理关系。</p>
得走一步是一步。</p>
我压下毛刺刺的心跳,又想起了一件事——闷油瓶不是失忆了吗?怎么会认识裘德考?而且他躲什么?</p>
转过头,我就问他。他还是看着帐篷的方向,答道:“我在医院的时候,见过他一次。”</p>
“医院?是北京还是格尔木?”我们是被裘德考的人从柴达木接出来的,不过不记得碰到过他,他当时受的打击应该比我们更大。</p>
“北京。”他回道,“就在上上个月。”</p>
那就是在北京治病的时候。靠!裘德考见过闷油瓶?胖子怎么没告诉我?</p>
再一想,他**胖子这个人要说义气绝对是够义气,但要他照顾人他肯定是不行的。我在杭州时,让他看着闷油瓶,想必是做一半放一半。而且闷油瓶这种人,单独和任何人相处都很困难,没有我在其中溜须打屁,胖子那没溜的性格肯定和他是大眼瞪小眼。闷油瓶见到裘德考的时候,他不知道在哪里溜达,所以不知道。</p>
想起这个我就想骂人,闷油瓶是我们手中的一张大牌,怎么他见过裘德考我们都不知道?也就是说,如果裘德考狠点,闷油瓶被他接走都有可能,那我们上吊都不缺的。胖子真是太不上心了!闷油瓶也真是,什么都不说。</p>
“他找你干嘛?”我问闷油瓶,“你怎么没和我说啊?老大。”</p>
他没有回答,闪回了我身后。</p>
回头一看,裘德考被人搀扶着从帐篷里出来,向四周望了望,戴上了帽子,朝一边的树阴走去。</p>
“你躲什么?”我又问,“被他看到又怎么样?可能他早就知道你在这里了。”</p>
闷油瓶摇头,对我道:“我们不能让他们抢先,必须斤他们的时间。”</p>
“你想干嘛?”我问。</p>
他指了指一边堆着的潜水器械,“我们去抢水肺。”</p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