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抓啦!余罪居然被省厅督察抓啦!</p>
听到这个消息震动最大的还是支援组,李玫瞠目结舌,通知着不知道在哪儿公干的肖梦琪,肖梦琪火急火燎地四处打探消息,探到的消息是:</p>
刑讯逼供,致人伤残,据说打得很重,人送进医院了,她四处打听伤员的情况,却无从知道。</p>
下班的时候她才匆匆从市区赶到总队,一到总队吓了一跳,来了N多不认识的人,一问才知道,杏花分局的、平阳路反扒大队的、甚至还有她闻名瑕迩不得一见的马秋林,都焦急地等在总队支援组,人被抓那儿了,事情有都严重,会怎么样处理,一连串的问题朝她来了,她一下子头都大了。</p>
解释了几句,群情又是黯然了。</p>
刑讯、伤残、省厅督察,这几个恐怖的字眼组合到一起,是从警最不愿意遇到的事。</p>
“咱们怎么办啊,就这么傻等着,问问许副厅长啊?”李玫出声道着。</p>
“我问了。”肖梦琪为难地道:“他根本不接电话,肯定知道要问什么。”</p>
“那谁可能还知道余罪的情况?”曹亚杰想了想,第一时间想到鼠标了,俞峰却是提醒着:“我早打过了,奇了怪了,关机了居然,他媳妇说两三天都没见人,我估摸着,他们几个是不是凑了一伙干什么事呢?”</p>
“案子,肯定是案子。”刘星星道,能让余罪这么投入的事,除了案子,没有其他。</p>
众人七嘴八舌,讨论无果的时候,肖梦琪却是注意到那位穿着普通装束的老人,悄悄地屏退了。她知道在这儿扯不出什么结果了,匆匆地追着老人的脚步,追到楼梯时叫了声,然后笑吟吟自我介绍着,送着这位警中传奇的人物。</p>
“你不用恭维我,我已经过了需要骄傲情绪的年龄了。”老马很淡地笑了笑,把肖梦琪的景仰,一语揭过了。</p>
“那我不恭维您了,马老。不过我想问你句话。”肖梦琪道,看马老云淡风轻的样子,她问着:“您对余罪怎么看?”</p>
“为什么会有这样的问题呢?”马秋林不解了。</p>
“因为这个困挠了我很久,而您是他尊祟的第一人,应该对他很了解吧?”肖梦琪像在找着话题。</p>
马秋林背着手,稍稍踌蹰了一下道:“好像不对,你和他,比我和他相处的时间应该更长,应该更了解。”</p>
“是啊,我了解的越多,越不了解。您看啊,他的思维很奇特,不过大多数不是侦破思路,而是犯罪思路;他屡立功劳,可事实上,他犯的错比立的功要多很多,比如这次刑讯逼供,我都不用想,肯定不是诬蔑他……我在法国留过学,当执法者的行为和法理冲突时,一个警察应该怎么样选择?我知道余罪是怎么选择的,其实我也很想像他那样,不过我做不到。”肖梦琪轻轻地说,其实答案很清楚,却很难让人心平气和地接受。</p>
“那你说,国外的警察,有为人民服务的吗?”马秋林笑着问。</p>
“那肯定有。”肖梦琪道。</p>
“那你说,国外的警察,有刑讯逼供的吗?”马秋林又问。</p>
“那肯定也有。”肖梦琪道。</p>
“那国外的警察里,有英雄和罪犯吗?有冤假错案吗?有秉公执法和循私枉法吗?”马秋林又问,他停下脚步了,看着肖梦琪,肖梦琪点点头道:“当然有。”</p>
“这就是了,黑白对错,好坏善恶,人性使然,与体制无关,你选择履行自己的职责,这没错;他选择寻求真相和正义,同样也没有错,只不过他付出的代价要大得多。执法和守法,这是全世界警察都无法两全的事,法律约束的是大多数人,不是全部的人,剩下无法约束的那一小撮人,恐怕依法就不好办喽。”马秋林摇摇头,自叹自嗟了一句,然后信步而走。</p>
走了好远肖梦琪才徒劳地问了句:“马老,可这样做迟早要毁了他,就这一次不是,也会有下一次的。”</p>
马秋林愣了下,回头看了看肖梦琪,然后笑着道:“他要是在乎这个,就没有这么多关心他了。”</p>
一笑而走,肖梦琪看到了,总队的大门口,居然有一位漂亮的姑娘在等着马秋林,她堪堪地挽着马秋林的胳膊,像父女两人一样,喁喁私语着什么。</p>
这一瞬间,她皱了皱眉头,涌起了一个奇怪的想法,或许马秋林根本不在乎这件事,在乎的似乎是他身边那位。</p>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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