王朝回来了,将听到的说了出来。</p>
一开始他听到是老婆婆与老者的对话。老者说:“你答不答应?”</p>
“我不能答应。你这样做,不是在救我们族人,是在害我们族人。我们族到现在死去的战士太多了,我看到大宋也想让我们有好日子过。”</p>
“好日子过?你知道交趾人的下场吗?”</p>
“我不知道,我只知道那是一群畜牲。”</p>
然后是老婆婆转过头与那对青年男女的对话:“两位小妹(对晚辈的统称,与男女无关),高相国家的小姐失了踪,你们作为高相国的从子,就应当帮助你们的伯父**,为什么好好地想害宋朝的石坚?”</p>
“刚才李伯父也说过了,这是为我们好,也是为你们好。”</p>
“为我们好?虽然我是一个世事不问的老太婆,可我也知道,如果石坚出事,倒霉的只有我们这四周所有部族氏群。”</p>
老者阴着脸说道:“宋朝大军离这里还有很远,就是牵连也牵连不到我们抚水三房所有族民。”</p>
“牵连不到?只要我将桃花蛊一放,周边所有蛊人都知道是老身做的。况且是大军之中,我这个蛊放出去,也未必起作用。”</p>
“那就比吧。”</p>
“当初蒙洞主收留了你们,我就知道你们不是好人。”</p>
“古婆婆,这话说得就不对了,我现在也没有强迫你,只是按照规距行事。而且我学蛊只有两年时间,难道古婆婆还怕我不成?”</p>
“比就比。”</p>
说到这里,王朝惭愧地低下头,说道:“大体意思就是这样,因为中间有许多土语,我听得也不真切。”</p>
石坚说道:“不,你做得很好。”</p>
可是他在沉思,连申义彬也在沉思,因为提到了高相国。宋朝有一个相国寺,但没有相国这个官员名称。两个人都想到了一个可能,大理!</p>
大理官制基本沿袭了之前的政权南诏。</p>
虽然因为一本《天龙八部》,让石坚对大理一开始的感觉很好。可后来知道更多的真相就不一样了,特别是他修《资治》时修到唐朝时,发现大理从唐朝就对中原充满了敌意。在唐朝国力衰弱时,吐蕃政权瓦解,南诏既无西北后顾之忧,对唐境的侵扰更为频繁,成为晚唐最严重的边患。经常掠夺四川百姓为奴隶,充实人口。其中的作为比后来宋朝的交趾还在过份。</p>
就是到了宋朝,大理没有敢明目张胆,可小动作一直没有停息。如历史上的侬智高作乱,就是大理收留的。</p>
南诏官制是受到唐朝影响,设有六曹。后来改为三托九爽。其相称为清平官,又称相国。而且这一任的大理的清平官,正是大理的权贵高家担任。</p>
石坚与申义彬相视一眼,然后都大笑起来,这难道是老天帮忙?本来愁着没有借口对付大理,现在都好,高家的人竟然想谋害石坚?</p>
一会儿,这对青年男女被罗林他们抓住。</p>
现在发生了这件大事,比起孟家那件案子,这对青年要重要得多。石坚还敏锐的察觉到这件案子牵连到这个可疑的老者,还有洞主,说不定还会找到贺媛的线索。不过石坚不能在这个寨子呆下去了。</p>
石坚将申义彬喊到一边,商议了一会儿。然后说了声:“走。”</p>
他亲自带着两个犯人,还有梦姑灵姑,以及四个护卫,离开这个村寨。其他人留给了申义彬。</p>
石坚走的还是从白天察看的那条山道。十月的夜晚,尽管这里很靠近南方,可还带着寒意。草丛上一滴滴露珠,闪着晶莹剔透的光泽。还可以看到银杏、鹅掌楸宽大的叶片,在夜风中摇摆着美丽的身影。</p>
翻过牛头山,又翻过了一个矮山,眼前是一条小河,在月光下波光粼粼,这就是打见河。石坚心里叹息,当时老夫子太迂阔了。如果不是将风声闹大,何来杀人灭口?就连自己是一个堂堂宰相,该**时还要**。这时候接近四更时分了,河边有一个村寨,但静悄悄地一片。只有一栋栋竹楼在月光下闪着秀丽的身姿。</p>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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河边也有一艘小船。现在石坚也不敢叫醒船夫,上了船,解了缆绳,直接顺水而下。至于明天早上起来船夫会惊慌失措,以后再做补偿吧。</p>
他带来的四个护卫中有两个生长在江南,虽然不是操舟的好手,可划这个小船还不成问题的。</p>
一阵欸乃声响起,伴随着船儿破浪的声音,船儿象一条鱼儿一样,驶向了远方。而这个村寨还是很安静,也许是因为昨夜的狂欢,百姓全部进入了熟睡当中。</p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