玉寒走进的时候，见到她娇憨的睡颜。伸手搭上她的肩，想要拨开她嘴角的碎发。只见她猛得睁开了眼，微微扬起了头。脚下的凳子一滑。</p>
“七爷……”她的语音未落，整个人已经扑在了窗棂上。磕到下巴，疼得她泪花四溅。</p>
“抱歉，吓到你了。”蹲下身捡起落地的书，抱起了她。“这一整日累了吧？”</p>
他柔情的眼眸，微扬的嘴唇。她目不转睛。待他抱着她在贵妃椅躺好，他已是气喘吁吁。靠在椅上，看着他在喝药。一室弥漫的药香。她的手紧紧揪着裙摆。</p>
他喝完药坐到了她的身边。看着他嘴角的药汁，不自觉地伸手擦拭。柔软的指腹，心疼的眼神。她展示了一个女人所有的柔情，可他还是不肯停住流转的目光。</p>
“丑奴儿，谢如云究竟是怎样的人？”</p>
“谢老先生一直以来都是不理政事。他桃李满天下，当时东京朝堂上五个中大概有就有一个是出自他门下。因此他即使身在朝野之外，影响力也是深入朝野核心。”关于先生，她知道的太多，说三天三夜也讲不完。而玉寒想要知道的，也不过是她所讲的寥寥数言。</p>
“丑奴儿，你说他会答应来我这儿，为我所用吗？”整个东京道，似乎能说出名字来的官，都与她有关。到这地步，和她同舟共济似乎是唯一的选择。</p>
他沉默不说话，在神游天外。她无法猜测他在想些什么，唯有淡然一笑，摇头道：“不可能，他已经年近七旬，没有经历出仕。”</p>
“是这样。”他有些失望，靠着椅背缓缓合上了眼。</p>
“七爷，东京道有许多不出仕的隐士。其间不乏有才之士。”他们之所以不出仕，只因为一个约定。一个不为人知的约定。那一年，她拜入谢老门下。那一年所有学成的师兄全部都放弃了科考。她不知道为什么，而师傅只是跟她说了两个字‘约定’。从此后再也没有见她一面。</p>
这一次到东京，她狠下心豁出一切为他一雪前耻。所以就算是再困难，她也会去做。为他找到一批值得托付的文臣武将。</p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