侍女上前撤下早膳。两人早已漫步走至岸边,垂柳飘扬。脚步也不由自主地缓慢了下来。“雪,秦昱意怎么说?”</p>
“这寺庙经此一闹,也不会有人敢前去参拜。若是少主不弃,想要收为己用,也不是不可以。只是佛门静地,拿来作此用,是不是大逆不道?”雪无奈地摊开了手。“这是原话,人家绝对不会这么认为的。”</p>
倾月默然,微微迈开了步子,停在了柳荫下。微抬眼,视野尽头处那画舫只是星一点。心下不禁猜测,玉寒他是和谁在一起。心思漂浮,漫不经心地问,“知道他的目的没有?”</p>
“不确切,但肯定的是与他的夫人有关。”</p>
“秦夫人?”倾月叹了口气,“我倒是听说她东京道有名的书法家,一字千金。倒是想象不出她与此事会有何干系。”</p>
“难以想象吧。”雪侧眸望向她所看的方向。远处那画舫渐渐消失在视野。“现在我们唯一能做的,只是和秦昱意商量好。将闹事的群众压下来。其次,再将这寺庙封一个月左右。届时我们修建地下暗示和囚牢,另外将一百八十间禅房分予暗卫各部总领处理事务。这样……可以吗?”</p>
纤长的手指拨开她散落的发,抓住了她的肩,转过她的身。“倾月,别再盯着那一处看。除了他,你还有……你还有很多事。”</p>
话虽如此,难免心殇。“如此甚好。至少除了被人紧盯的冷相府之外,还有一处可以用的地方。对了,雪你这几日有没有去看她?”</p>
“她还是老样子,大概是不会醒来了。”</p>
“抱歉!”这么多年了,日复一日年复一年,她的愧疚日深,说抱歉都汗颜。</p>
“倾月,不是你的错,不要跟我说抱歉。”白发在风中摇曳,他依靠着柳树,缓缓合上了眼。眉宇间一丝倦怠一丝暗伤。“这两日,青川银号就能够交付银子了。你要的那块地,可以割付了。”</p>
“那块地的帐继续拖着吧,这笔银子先送进国库。”</p>
“倾月你……”猛然间抬起了头,片刻后又缓缓合上,“随你!”</p>
望着眼前的他,倾月缓缓低下了头。她知道他讨厌这样的自己,她也讨厌。雨初停,情难收,只剩下无限感慨。“若问闲情都几许?一川烟草,满城风絮,梅子黄时雨!。”</p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