金色的流苏，透明如蝉翼的帘子。偏殿的中央放置着梨形的香炉。铜炉中放着栀子花香片。这么刺激敏感的香气，倾月不由得抬袖遮鼻。</p>
“我始终闹不明白。当初让我和寒成婚的是你。现在逼得我们和离的也是你。我真闹不明白，究竟陛下在想些什么？”</p>
她说着说着又笑了，“不要跟我说些什么你曾经答应过我，空置后位什么的。你究竟有什么事是不能同我直说的？我真是懒得猜测。有这些无谓的时间，还真不如撒手不管……”</p>
“真的想要知道？”</p>
“说白了，是交易。告诉我，我凭什么答应你这么多条件？”</p>
“这场角逐，你应该不想把玉寒也拉下来吧？他目前为止还没有能力站在我们的棋局之上，和我们对杀，不是吗？”他笑得眉眼弯弯。倾月无以反驳。那透明如蝉翼的纱帘在她身周漂浮，遮住她的容颜，不清不楚。</p>
他走近些，拨开了那恼人的纱帘。将她看个真切。“朕曾经许诺过你的？你为何不屑要朕兑现？”</p>
“因为我很清楚，那个时候的我，根本就没有和你对弈的资格。而今的我终于可以上了这盘棋局。我站在谁那边，就决定了谁胜谁负。所以你要在这个时候兑现你的诺言。”他所不知道的是，站得这么近，他看她看得真切，她也能将他看得真切。</p>
“你可知道有的时候太聪明，未必是好事！”</p>
倾月但笑不语。有的时候太过重视眼前的敌人，就会记不得究竟这平静之下，还暗藏了多少的汹涌。他说玉寒没有资格，可是她隐隐觉得玉寒他只是在极力掩藏着些什么？这也许只是相处久了的一种直觉。</p>
可是无论如何，这局棋，她确确实实不想扯他下水。难道答应封帝的条件是她唯一的选择？她曾经答应过，一生一世不离不弃的。不想放手。</p>
“除了你之外，还有另外一个皇后的人选。你要不要听听？”</p>
倾月转过头，看着他。就是不肯言语。他知道，是依人姐。只是若是这成了事实，她如何同学交代。那一年，他许诺替她夺取她要的一切。她也说过，会还清所有欠了他的，会还一个完完整整的依人姐给他。如果……如果陛下得逞了……</p>
“陛下，我能不能问你一个问题？”</p>
“什么问题？”</p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