她说那样的话，不可无动于衷。踏进门的时候，他整个人只觉得身子一晃。</p>
正在整衣的依人缓缓转过了身子。本以为是封帝，却看见了一脸苍白的雪。“雪？你怎么来了？”</p>
“姐！我发誓，就算是拼了命，我也会带你离开这里。”</p>
他信誓旦旦。眼神热忱单纯。</p>
想起刚刚倾月的笑。也许凤凰涅槃说的就是她吧。五年前，她还是一个雏鹰。被掌控着干这干那。五年后醒来，她仿佛只是做了一个梦。而她已经成长成一个真正的掌权者。</p>
“雪……”</p>
“怎么？”他抬眼看着她。只是一闪神，很快她回过神来，温柔一笑，“雪，如果我说我不想离开呢？”</p>
“你要留在这里？做什么？”从小到大，姐一直都在照顾他，费尽所有心思。可是他却还是一点忙都帮不了。他恨极了自己的无能。若是他足够强大，是不是就可以保护她。而今他就算是没有倾月，没有任何人。拼了这条命，也可以带他离开。</p>
就算是这一路洒满了血，他也不在乎。</p>
依人看见了他剑尖上的血丝。纤长的手指指着，声音不停颤抖，“你怎么进来的……”</p>
低头看着剑刃上的血，一瞬间只觉得五雷轰顶。方才他抽剑，虽然是极快的速度，但是最后的时候，她似乎是收紧了手。</p>
受伤了吗？这刀子割开的伤口，一定很疼。</p>
“你做了什么？”依人一把抓住了他的手臂，用力摇了摇，“你说，你做了什么？”</p>
沉默，他无声凝视着眼前的人，“我什么都没做。”</p>
手缓缓地松开。低头凝视着自己的手，然后捧着脸痛哭流涕。雪伸出了一只手，抬袖为她拭泪。哭泣不是因为懦弱，不是因为害怕，只因为知道有人为了止住她的泪，愿意为她付出所有。</p>
“你明明知道我害怕血。为什么还要带着血进来？”</p>
雪沉默，接过她递来的丝帕，擦去了剑尖上的血。然后他沉默地望着你一抹血红。手一张开一合拢，将丝巾紧紧拽进了手里，塞进了怀里。</p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