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恩，东京道本来就只是我的封地，无须上缴税收，怎么了？”一抬手扶住她的肩，回身将她压在了身下。俯视着她。眉梢螺子黛弥散，紧闭着双眼，睫毛如蝶乱扑翅，鼻尖上有一层细密的汗，薄唇是自然的粉红色。</p>
缓缓睁开了眼，黝黑的眼睛盈盈发亮，清晰地倒影着他的影子。</p>
看着看着不由得笑出了声。倾月微微侧过头，有些难为情。“怎么了？为何这样子笑？”</p>
“你是想要李大恩去做什么？西京的国书，哪里能让东京道的人来做事？”</p>
“我不是这个意思。”她回过头，正对着他的眼睛。那双眼睛，第一眼就沉沦的那一种烟雨灰色。</p>
“你……”伸手捧住他的脸颊，定定望着他的眼，“眼睛的颜色……”</p>
“他们说我母亲是外邦，我的眼睛的颜色才这么淡。他们都害怕我的眼睛。一脸嫌弃厌恶的样子……”柔软的手覆住他的唇，浅笑道，“不，他们是嫉妒。只是看了你一眼，就再也没能忘掉你容颜……”</p>
“是说你自己吗？”他笑着趴在她身上。他何德何能，有她默默地注视。爱会改变一切。</p>
“是，是我自己，我是真的爱你。没有一分假。你信是不信？”</p>
“我若不信，你待如何？我若信呢？”</p>
“你若不信，我便再也不说这些糊涂话了。”心跳竟然安安稳稳的，莫名地就是知道他信。一份爱能承受多少误解。</p>
“不！”他一着急，一抬手，竟是扯乱了她的发。发丝散乱，衬着她如玉的容颜。</p>
看着他急切的眼，她咬唇别开了眼。“丑奴儿，可否再说一次？”</p>
“再说又如何，你又不信。”</p>
“我只是不敢相信。”</p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