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走这边，快！”雷蒙道：“从左侧绕过去，出口是十二等席位的侧门。”</p>
两人飞速奔跑，脚步很轻，跑得一阵疾喘后，尽头是条死胡同。</p>
雷蒙上前推门，锁住了，纹丝不动。</p>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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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从上面走！”欧泊道：“有通风口。”</p>
雷蒙用长柄机械斧捅开通道天窗，两人一前一后爬过相当长的距离，看到下面透出一道光。</p>
“从外面反锁的。”雷蒙道：“E7能打开么？”</p>
欧泊把E7放在格子窗后，E7伸出一堆工具绕出通风口去拧开安全螺丝，最后一枚螺丝被磁力刀吸走的瞬间，雷蒙马上伸手，抓住金属窗，欧泊一个翻身下去，落在观众席上，发出一声轻响。</p>
紧接着雷蒙伸脚下来，在欧泊背上一踩，把他踩得又摔了下去。</p>
欧泊：“！”</p>
雷蒙作了个“嘘”的动作，拉他起身，两人站在剧场中，赫然发现实在是低估了这个场地的面积。</p>
四周全是一排排的座椅，八十万平方米的面积，蓝晶王座顶上的天光洒下，到处都是白茫茫的光，犹如一个圣地。</p>
他们站在座位中间，成了两个小黑点。</p>
人的声音传来，那是莱杰森的声音。</p>
莱杰森：“……到时候这个水球会朝外逐层扩散，胸腔的共振经过空气，最后进入水里，我保证这是一次难忘的经历……”</p>
女人的声音：“亲爱的王子，我实在没有想到你居然会愿意尝试这副鳃……”</p>
莱杰森：“啊哈，只是一个小手术，就能获得这种永生难忘的机会，我个人觉得，还是很值得的……茉莉？”</p>
女孩的声音说：“你应该多休息一会儿，刚动完手术还要十来个小时才能完全习惯。”</p>
欧泊探出头张望，舞台上的人全是小黑点，看不出谁是谁，声音却异常的清晰，就像回响在耳边。</p>
“下去？”欧泊问。</p>
雷蒙拿不定主意，说：“这边。”</p>
两人躬身躲在座椅后，借靠背的遮挡一路下来，靠近了些许，舞台中央还在交谈，仿佛有不少人，正在讨论明天的演唱会。</p>
“老天。”欧泊小声道：“好像全是了不得的家伙啊。”</p>
雷蒙显然也是有点紧张，舞台中央的人看清楚了些，一共有十来个人，最显眼的自然是歌剧王子莱杰森。他的装扮半点也不夸张——熨得修身平整的白衬衣，衬出优美的腰线，穿一条休闲长裤，一头灿烂的金发在阳光下犹如天堂的金火。</p>
其次则是一名身穿军服的……女性。或许雌性更适合形容她，她的头发很长，皮肤是蓝色的，应当是水蓝星人。</p>
莱杰森：“柔，你觉得呢？”</p>
那只蓝色的女妖想了想，笑道：“我保证他们会认为这很新奇的……”</p>
雷蒙小声道：“她就是水蓝星的领袖，柔上将，据说是个实力不亚于亚泽拉斯的强者。”</p>
欧泊想起扳手的授课，许久之前仿佛提到，宇宙中最顶级的机甲中，她就拥有其中一台。</p>
“那个小女孩呢？”欧泊示意雷蒙看舞台中央，站在莱杰森身边的少女。</p>
少女穿一身修身的白色长裙，头发是柔顺的棕色，仿佛与莱杰森关系很好。</p>
雷蒙茫然摇头，欧泊道：“我听见莱杰森刚刚叫他茉莉，喂，你看那个男人。”</p>
舞台边缘，离他们不太远的地方坐着个男人。</p>
他的耳朵上钉了三个耳环，头发立着竖起像个刺头，一脸漫不经心的模样。嘴里叼着根烟，背后背着一把大剑。</p>
大剑和欧泊的武器很像，这尚且是欧泊第一次看到和自己用同类武器的人。</p>
雷蒙道：“他是什么人？你认识不。”</p>
欧泊摇头：“他的大剑和我的虽然像，但他是进攻型的，两刃都很锋利，我偏防守……一刃带锋，钝刃用于防御和击打……”</p>
背后有声音传来，雷蒙马上道：“躲起来，快。”</p>
两人同时翻身躲进观众席下，一只机器人逐行扫描坐席，舞台上莱杰森还在与柔对话，他身边被称作茉莉的女孩却发现了什么，走下舞台，朝机器人与工作人员走来。</p>
“什么事？”茉莉问。</p>
负责人道：“外面有点小意外，怕有人混进来偷听。”</p>
那男人跃下舞台，叼着烟，跟在茉莉身后，三人在欧泊与雷蒙藏身的观众席旁走道上停下。</p>
男人：“回去，这里交给我们。”</p>
茉莉道：“谁跟你‘我们’了。”</p>
莱杰森道：“什么事，乌尔卡？”</p>
被叫做乌尔卡的男人耸肩，负责人走了，茉莉瞥了他一眼，转身回到舞台上。歌剧王子与柔上将继续交谈，乌尔卡吊儿郎当，一脚踩着前排席位，在欧泊与雷蒙藏身的那一行坐下。</p>
两人侧头，看到乌尔卡的靴子踏着地面，漫不经心地一抖一抖。</p>
欧泊：“……”</p>
欧泊作了个格斗的手势，眉毛动了动，又指指外面，示意我引开他，你趁机跑路。雷蒙手掌摇了摇，示意别乱来。</p>
欧泊想了一会儿，闭上双眼，将信念之力发散出去，尝试影响这个坐在头顶的人……让他起身，离开。</p>
他不知道这个办法是否有效果，只是集中精神，在心中反复默念，乌尔卡，起来，走开，离开这里。</p>
乌尔卡不安地动了动，远处莱杰森的声音戛然而止，突兀地断了，一阵短暂的尴尬。</p>
莱杰森说：“噢，亲爱的柔，我想我可能得回去休息……一会儿。”</p>
柔：“你不舒服么？”</p>
莱杰森：“还行，只是……”</p>
柔：“我让医生去你那里看看。”</p>
莱杰森看了看台上的乌尔卡一眼，随口道：“那么，多谢了，期待明天一切顺利。”</p>
舞台上的人散去，茉莉跟随莱杰森离开，乌尔卡的抖脚停了，半分钟后，乌尔卡道：“出来吧，什么地方来的贼？”</p>
座椅下伸出一只手，乌尔卡瞬间来了个旋身，一剑当的杵在地上，雷蒙无声无息翻出来，机械斧从背后抡开，乌尔卡挥起大剑，当，当两下撞击火星四迸，欧泊紧接着加入了战团，乌尔卡早已料到，双手一分，机械剑登时分成两把！</p>
乌尔卡左手母剑抵御雷蒙的机械斧，右手子剑扫开，与欧泊猛地一撞，力度大得出奇，双手各持一把大剑抡得犹如扇面，同时对付两人竟是漫不经心，游刃有余。</p>
雷蒙道：“快跑！”</p>
欧泊与雷蒙且战且退，乌尔卡却把武器一收，叼着烟，笑了笑。</p>
背后十余架超级警备机器人围上，聚焦射线从四面八方射来，一齐定在欧泊与雷蒙身上，只要开枪，他们就得被轰成碎块。</p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