光子3700：“您的第一次滑翔测试得到了不错的分数，希望以后还有与您合作的机会，后会有期，战友，祝您长命百岁。”</p>
欧泊跃下机甲，脑中一阵天旋地转，控制着自己不呕出来，勉强摆手道：“再见。”</p>
第一次驾驶机甲的后遗症很大，佣兵们都回去早早休息，欧泊与雷蒙分开一天后再碰头，欧泊整个人都蔫了，雷蒙却面色如常。</p>
“你拿了多少分？”欧泊道。</p>
雷蒙随口道：“满分。”</p>
欧泊：“！！！”</p>
数天后又是一次测试，这次欧泊与雷蒙被分到一个小组，实行格斗对战训练，雷蒙的反应出乎意料的快，欧泊既要看光屏下指令，又要应付雷蒙的突袭，简直是手忙脚乱。</p>
“你很厉害。”舱门弹开时，欧泊的紧身白背心已被汗水浸得近乎透明，现出小麦色的，youren的肌肉。</p>
“多谢夸奖。”雷蒙漫不经心道，他跃出舱门落地，上身袒着，下身穿着条长军裤，佣兵们为了方便操作，进机甲时穿得都很少。雷蒙的胸膛健美，壮实，深吸一口气，坐在地上穿靴子。</p>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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欧泊换好衣服过来，问：“今天是最后一天了，你觉得咱们能通过么？”</p>
雷蒙抬头道：“你想驾驶机甲去参战？”</p>
“我为飞翔而生！”欧泊道：“乌|尔|卡教的，谁不想去战斗？”</p>
“那可是战争。”雷蒙认真道：“吃饭去吧。”</p>
欧泊嘴角抽搐，总觉得雷蒙最近有点儿不太正常。</p>
翌日筛选报告出来了，欧泊的佣兵日记上盖着“候补”的印，他瞬间就疯了。</p>
“为什么！”欧泊拿着另外一个人的佣兵日记，那人怒道：“喂！还给我！”</p>
欧泊吼道：“他综合考评只得了七十分都能上，我九十三分不能上？！”</p>
“这个不是我们决定的！”工作人员道：“快走开！别挡在那里！”</p>
“你呢？”欧泊从队伍中出来，抢过雷蒙的日记本，雷蒙不禁莞尔。</p>
“你也能进机甲队啊！”欧泊彻底崩溃了，他本以为驾驶机甲是十拿九稳的事，雷蒙只得了九十分，竟然也上了！</p>
为什么自己没有？！</p>
雷蒙道：“咱们是一个整体，我去就等于你去，有什么区别？”</p>
欧泊郁闷地说：“那不一样！”</p>
雷蒙笑了笑，说：“也不一定打仗，你看这都过去四十天了，风平浪静，别想了，走吧，三天假期，去暮色湖度度假怎么样？冲浪？”</p>
欧泊站了一会儿，说：“你根本不懂！”</p>
雷蒙道：“有的事，不是光有信念就能做到的。”</p>
这话在一刹那间击中了欧泊的软肋，有什么东西在他心底动摇了，并趋于粉碎。</p>
欧泊道：“你不知道驾驶员资格对我来说意味着什么。”</p>
雷蒙道：“你太在乎这个了，欧泊。”</p>
欧泊愤怒地说：“你既然不在乎这个，为什么又来培训？”</p>
雷蒙静了一会儿，忽然开口，正要说点什么，欧泊道：“对不起，我心情不好，太失望了，让我静一静，搭档。”</p>
欧泊越想越觉得不公平，转身走进战时培训中心的大厅，穿过走廊，雷蒙追在后面，大声道：“你想做什么？！欧泊！”</p>
欧泊挨间推开办公室的门，扳手抬眼懒洋洋地看着他。</p>
“你需要敲门。”扳手道：“虽然我也经常不敲门，什么事？”</p>
“为什么我九十三分不能上？他们比我分数低那么多却可以？”欧泊回头把雷蒙的日记拿来，两本日记放在桌上翻给扳手看。</p>
“哦。”扳手漫不经心地翻日记。</p>
欧泊的肺简直要被气炸了，他朝扳手道：“这不公平！”</p>
扳手道：“我又不是办事员，你朝我吼什么，我是你的战友。”</p>
“佣兵守则十二条，请尊重你的所有战友，不管是陌生人还是老相好，因为你不知道哪一天他会为了救你而献出自己的生命。”</p>
欧泊：“……”</p>
欧泊彻底没脾气了。</p>
“你们是一个佣兵团，每个团必须有一人在地面留守接应，不允许全去当驾驶员。”扳手道：“这是制度，必须遵守。雷蒙前天来找到我，说你放弃了这个资格，只想玩玩机甲，我就把你们俩的名额给他了。”</p>
欧泊：“……”</p>
漫长的安静后，扳手道：“雷蒙，你们反悔了？”</p>
欧泊沉默地收起两本佣兵日记，一本还给雷蒙，头也不回地出了大厅。</p>
雷蒙道：“欧泊，听我解释。”</p>
欧泊深吸一口气，摆了摆手，头也不回地出了大厅，雷蒙道：“欧泊。”</p>
“嗨，欧泊！”燧衍从后面跑过来，揽着他的脖颈，朝雷蒙说：“借你搭档用一会儿，几分钟。”</p>
他把欧泊强行箍着脖子拖到一旁。</p>
燧衍道：“你得了多少分？心情不好么？课程完了，晚上来我这儿玩吧，散散心。”</p>
欧泊心情烦躁，一句话也不想多说：“不了，我不想喝酒。”</p>
燧衍：“不喝酒，来我房间玩，高兴点，把这事忘了吧。”</p>
欧泊：“玩什么？”</p>
燧衍以眼神示意，暧昧地笑了笑。</p>
欧泊：“？”</p>
燧衍道：“玩幻想天堂，来不来？教你玩。”</p>
欧泊：“！！！”</p>
燧衍：“别摆出一副吃了苍蝇的表情嘛，教你怎么玩，不想试试么？快打仗了，来吧，咱们一起疯狂几天。”</p>
欧泊：“不。”</p>
燧衍道：“你想不想试试……我保证你会很喜欢我的，或者说你想轮流？”</p>
欧泊：“我说，不！”</p>
燧衍道：“你长得不错啊，美男子，帅哥与帅哥一起玩不是很正常的么？”</p>
燧衍拍了拍他的背，说：“天黑来我房间，或者我们一起吃个饭？”</p>
欧泊拍开他的手，道：“不玩，没心情。要玩也不和你玩，不，和谁也不想玩。”</p>
雷蒙转身走了。</p>
天色渐暗，红色的夕阳铺满战斗中心外的道路，又有人追了上来。</p>
“小欧欧——”莉莉笑道。</p>
欧泊坐在路边，背后一望无际的原野上，黄金色的草海在风中滚动。莉莉道：“扳手让我给你解释。”</p>
“什么？”欧泊抬眼看她。</p>
莉莉背着手，围巾在风里微微扬起，一步步在路边小步地跳过去。说：“这是亚泽拉斯定的规矩，因为战争开始后，大家都有在战场中牺牲的可能，真正的战争很残酷，你没有经历过，你不懂。”</p>
欧泊道：“我宁愿战死在沙场上，也不需要任何人来代替我，而且如果雷蒙死了，我们的佣兵团的存在还有什么意义？他一厢情愿地想替我去战斗，有没有考虑过我的心情？”</p>
“这是规矩。”莉莉笑道：“如果你们都死了，佣兵团就会被除名，只有你们其中一个活着，未来才有盼头。而且咱们留在地面，支援他们的武装部队也很重要，对不对？”</p>
“雷蒙来找扳手时我就在旁边，嗯……我听见他说，当他在战场上杀敌的时候，背后的星球上有你，有大家，他会为了所有人努力地战斗，活下去。”</p>
欧泊没有说话，双眼微微发红。</p>
“我走了。”欧泊道。</p>
“别因为这个吵架。”莉莉笑道：“真正的搭档不一定要都在战场上，只要心在一起，就能解决一切困难，我们会赢的。”</p>
欧泊深吸一口气，点了点头，与她告别，却不想上车，也不想联络雷蒙，这里景色不错，风吹得人很舒服，他漫无目的，沿着路慢慢地走。</p>
日渐西沉，远处有个人，身影在夕阳下拖得老长，那是雷蒙，他坐在栏杆上抽烟。</p>
欧泊停下脚步，雷蒙抬眼时有点儿诧异。</p>
“你怎么在这里？”两人同时道。</p>
雷蒙道：“我看景色不错，一路走过来了。你呢？”</p>
欧泊道：“我也是。”</p>
两人都笑了起来，雷蒙道：“吃晚饭去，走。”</p>
他跃下栏杆，搭着欧泊的肩膀去车站搭列车，回日光城吃饭睡觉。</p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