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是的，陨星之王是我们所有人的威胁。”波尔多朝几名共和国地区代表碰杯，优雅地说：“连亚泽拉斯都死在他的手下。”</p>
李维正在与一名贵妇小声谈笑，科洛林低声道：“那是芮玛夫人，他的先生是一名代表十六颗富人星的重要议员。”</p>
欧泊说：“咱们手里没有票，所以没人理。”</p>
科洛林莞尔道：“人微言轻。”</p>
【我们可以开始计划了。】科洛林在欧泊脑海中说：【现在到那边的桌子去。】</p>
欧泊走到一个摆着饮料的桌子前，科洛林又说：【舀一杯饮料，假装到处走，散散步。】</p>
欧泊侧头看，见科洛林已经走开了，便端着一杯饮料，在侧旁扶梯下探头张望。</p>
科洛林则取了一根侍应手中的自燃雪茄叼在嘴里，走到外面的喷水池旁坐下，雪茄的红点在黑夜里闪烁，身旁有人过来拍了拍他的肩膀，说：“嗨，老兄？”</p>
科洛林警觉蹙眉，转头注视他。</p>
那是个皮肤黝黑，充满军人气质的男人，他打量了科洛林一会，哂道：“是我认错人了。”</p>
科洛林礼貌地笑了笑，那人又问：“你当过佣兵？还是有一位兄弟当过佣兵？”</p>
科洛林想了想，说：“不，没有。不过有的人总感觉像上辈子的老朋友。”</p>
“是啊。”那人笑着坐下，自我介绍说：“您好，我叫卡伦斯，刚刚把您认成了另一个人。”</p>
科洛林忙摘下雪茄，起身与他握手，自我介绍道：“您好，我的名字是克林•恩迈诺。”</p>
“恩迈诺。”卡伦斯说：“充满荣耀的家族姓氏。”</p>
科洛林自嘲道：“崛起时有多辉煌，没落时就有多灰暗。”</p>
卡伦斯莞尔道：“满月后，下一个夜晚总是走向黑暗，大地漆黑一片的尽头，必然会出现曙光，人生如此，家族也是如此。”</p>
科洛林道：“您是共和国军人？”</p>
卡伦斯道：“我已经退伍了，波尔多邀请我来，所以过来看看。”</p>
“嗯。”科洛林大手拈着雪茄，漫不经心地弹了弹烟灰，手指修长漂亮，说：“如果我没猜错的话，您和李维先生应该是……”</p>
卡伦斯主动道：“同僚，以前他的弟弟在我麾下任职。那个孩子是您的儿子？”</p>
科洛林忙摆手道：“我哥哥的儿子。”</p>
一名贵妇在侧旁整理手袋，听到了他们的对答，侧头笑道：“恩迈诺先生，我竟是直到今天才知道这个姓氏还在普恩斯商会中。”</p>
科洛林道：“在是在的，但没有发挥应有的作用，我是个败家子。”</p>
贵妇笑吟吟道：“您过谦了。”</p>
科洛林说：“实不相瞒，这次回到泛光之源，就是想看看情况，做点小生意。”</p>
卡伦斯与那贵妇若有所思地点头，科洛林道：“怎么称呼？”</p>
“米莉安。”贵妇嫣然一笑道：“我还在想是哪两位这么充满魅力，谈吐迷人呢。原来是恩迈诺家族的小儿子，以及启明星卡伦斯。”</p>
“您过奖了。”科洛林潇洒一笑，握起她的手，轻轻吻了吻，注视她的双眼，说：“过几天有空吃个饭么？”</p>
米莉安脸色绯红，没有应允，也没有拒绝。</p>
卡伦斯笑道：“米莉安小姐是议会长提尔拉特的表妹。”</p>
“啊。”科洛林恍然大悟道。</p>
他坐回位置上，不再提这个邀请，朝卡伦斯说：“伊文是我的侄儿，我哥哥在两百多年前死于一次太空事故，我花了好一段时间找到他在的太空船，提取到一点休眠舱里的基因，和着我自己的，培养了他。”</p>
卡伦斯与米莉安同情地点头，科洛林说：“他的样子有八九分像我哥哥小时候，所以对外都宣称是我的侄儿。”</p>
“嗯，他是我的叔叔。”欧泊在二楼的螺旋楼梯口处朝一名文职人员道：“他用他和我爸爸的基因，生下了我，不过他们的母亲不是一个人，我像我爸爸。”</p>
同时他在意识里说：【这也太夸张了，我确定我是女人生下来的……】</p>
科洛林：【暂时忘记你的父母一会儿，他有什么反应？】</p>
欧泊：【他和我交换了通讯号码……】</p>
“哦好的。”欧泊与那男人互换通讯号码，笑道：“一定。”</p>
那男人说：“有空来找我，我会带你到处走走。”</p>
欧泊笑时露出两颗小虎牙，说：“谢谢。”</p>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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【现在要做什么？你在什么地方？】欧泊在意识里问道。</p>
科洛林：【我在和一个退伍兵，以及帝国的女间谍聊天收集情报，这个退伍兵非常厉害，我知道他是谁了，银灰星系的启明星少校……他的信念比李维还要强。我读不到他的思维，但他好像知道不少事。】</p>
欧泊：【让我来试试么？】</p>
科洛林：【不，这个人留到以后再解决，你朝后花园走，尽量找一个金色头发，蓝眼睛，很瘦的男人聊天。他现在应该在月光花的花坛附近。波尔多刚刚就在想他。】</p>
欧泊顺着科洛林的吩咐走出回廊，这里的月光花栽种得远远没有缪斯之星上漂亮，安静的夜色里，后花园空无一人。</p>
“这次的投票只怕很难通过。”一个男人的声音说：“只怕连提尔也不太赞成这个想法，李维太疯狂了。”</p>
“我一直不对投票抱多大期望。”另一个有点儿沙哑的男人说：“他明显不支持李维。”</p>
“当面笼络他和波尔多，暗地里又不知道搞什么鬼……”</p>
两人忽然间停止了交谈，欧泊径自从他们身边走过去，坐在花坛上，抱着膝盖，朝他们笑了笑。</p>
那两个男人朝他略一举杯，欧泊点了点头还礼，他们回到大厅内，欧泊抬头四处看，头顶有个悬浮平台，连着别墅三楼的空间。</p>
那里能看见一个人的侧影，投在别墅的外墙上，长头发，睫毛很长，似乎是坐着的。</p>
欧泊装作无聊地站了一会儿，从露台出来，走到通往前院的栏杆外，隔着落地玻璃窗，正好看见在喷水池旁聊天的科洛林，朝他报告了所见，科洛林答道：【能读到他的内心不？】</p>
欧泊答道：【上面那人在看书，他心里有点难过，他在思考两句诗，想得太快了，念头零碎我抓不住，应该是‘我们能不能挖出暌违已久的……】</p>
科洛林：【是否我们还能挖出这埋藏已久的珍宝，它的快乐是否值得，我们永远无法学会爱之歌。】</p>
欧泊：【对，他在读诗集？】</p>
科洛林：【他叫路加•提风。是李维的配偶，关于这人的来历很复杂，以后再给你解释，现在，等他从三楼上跳下来。】</p>
欧泊：【好、好的。】</p>
科洛林：【你的任务是保护他，不让他摔死，如果没有意外，他应该会摔在二楼上，之后你必须马上去救他起来，大声呼叫。李维会感谢你救了他的爱人，讨好他们，获得更多的交谈机会。】</p>
欧泊：【但是这里一定有守卫机器人，他怎么会摔下来？】</p>
科洛林：【他想**很久了，应该就在今晚，注意别让他头着地，也希望他不要摔下一楼，他会摔得头破血流。】</p>
欧泊绕了个圈，回到后院二楼露台，趴在栏杆上假装朝下看，下面是个很漂亮的池子，倒影着繁星灿烂的夜空，读头顶那人的内心努力地驱动他的信念之力。</p>
同一时间，科洛林在花园中朝卡伦斯笑道：“原来真正举办这场宴会的人是他，我还不知道原来提尔加特不赞成草率出兵。”</p>
卡伦斯吁了口气，说：“他的祖辈是提风军校的创始人，路加自己身体不太好，他在望潮星上呆得太久了，那里的宇宙射线破坏了他的基因，无法通过手术再生。”</p>
科洛林说：“但通过妥善的护理，还是能好好活下去的。”</p>
卡伦斯说：“你知道派克•安塔的那位历史学家夫人么？”</p>
科洛林想了想，笑着摇头。</p>
卡伦斯说：“她和她丈夫离婚，现在的名字叫蕾菲娜，在佣兵之国担当历史顾问……”</p>
科洛林道：“科洛林杀死了亚泽拉斯。”</p>
卡伦斯道：“嗯，提风是蕾菲娜的学生，他的爱好很奇怪，喜欢用古时期的轮椅，不让机器人陪着，相信单纯的爱情……他只担任了十年提风军校的校长，恰好是我与李维入学的那十年……”</p>
欧泊又出现了，不满地伸长脖子，似乎在等待科洛林什么时候结束与陌生人的聊天。</p>
科洛林边与卡伦斯闲聊，边在他意识里说：【还没有**？】</p>
欧泊：【没有，你为什么这么肯定他会**？你读到过他的内心？】</p>
科洛林：【梦境，他的梦境里充满绝望，只需要一点点暗示，他就会觉得生活再无乐趣，跳下去，一了百了。】</p>
欧泊：【我觉得他不一定会**，老师。】</p>
科洛林：【那么等到十一点，不行的话就试着控制他，让他跳楼。】</p>
欧泊：【呃，老师……我还是再等等吧。】</p>
科洛林：【如果我让你控制一个人**，你会做么？】</p>
欧泊没有回答。</p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