欧泊看见碗里是深绿色的药水,就像酸液兽的体液一样,格莱宾尼一手端过碗,眼神示意欧泊抽牌。</p>
“到我问了。”欧泊拿着一张Q,而教皇的牌则是7。</p>
教皇把药喝下去,银碗交给那名主教,点了点头。</p>
不知道为什么,欧泊看了那主教一眼,改变了自己的问题,他本来想询问关于自己父亲的事,然而有旁人在侧,他不想当着其他人的面来讨论,说道:“牧者和你一个姓氏?”</p>
“是的。”格莱宾尼眼中流露出赞赏的神色,点头道:“他在某个意义上来说,是我的养子,或者说他本来将成为另一个我,只是时机不对,而且当时碰上了另一件事,使我不得不抽身离开,没有占据他的身体,所以最后我收养了他。”</p>
欧泊缓缓点头,他记得雷克特说过,德拉蒙教皇的生命是在不同的躯壳中延续,按照他的理解,这种延续应该是培养一个胎儿,进入胎儿的身体……</p>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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大主教躬身告辞,离开后欧泊又想起了刚刚的问题,说:“老师什么也没有告诉我,他知道得很多。”</p>
格莱宾尼摸了块方糖放进嘴里,道:“科洛林?我怀疑他对自己即将要做的事近乎一无所知,只是执着地使用武力,破坏等手段来解决一切问题……”</p>
欧泊道:“不不,陛下,我觉得老师的信念比任何一个人都要坚定……”</p>
格莱宾尼道:“信念是星辰骑士们的东西,只有雷克特才相信这玩意,就连星辰骑士的创始人伊格纳也从来没有提到过‘信念’这个词,它只是五维世界里的灵魂,在我们这个分支宇宙中的一道投影而已,你确定世界上真的有这东西?”</p>
欧泊:“有……吧,我不明白你在说什么。”</p>
格莱宾尼道:“算了,你说有就有吧,下一个问题。”</p>
欧泊道:“等等,能再详细解释一下么?”</p>
格莱宾尼道:“你等等,轮到你提问的时候我会为你解答。”</p>
两人抽了牌,欧泊发问。</p>
他提出了此行最重要的问题。</p>
“我的父亲叫做洛根。”欧泊说:“陛下,我不知道你是不是还记得他,他和时间之轮号有关。”</p>
“记得。”格莱宾尼说:“别的或许会忘记,不过关于时间之轮的事,我是一直记得的。你是洛根的儿子,科洛林在五年派人给我送过一封信。提到过你的身世。我想你为什么会被科洛林发现,这应该是一个很有趣的故事。”</p>
欧泊道:“老师也想问这个问题,时间之轮号现在在什么地方?”</p>
格莱宾尼摇了摇头。</p>
欧泊又问:“它是带着什么任务出发的?仅仅是探索吗?”</p>
格莱宾尼闭着眼,许久后说:“可以这么说,探索我们这个世界存在的本源与意义。”</p>
欧泊说:“我知道它在第一次返航时带回了幻星人,这和星辰骑士有什么关联?老师所做的一切都没有告知我,是不是和幻星人有关?他们是来自五维空间的?”</p>
“是的。”格莱宾尼道:“严格意义上来说,幻星人母星所在的世界,原本是一个和我们几乎一样的四维宇宙,它是许多个平行宇宙中的一个,你可以假设在另一个镜像宇宙里,有一些和我们一样的人,他们的时间过得比这个宇宙更快,历史也更悠久,缓慢发生了进化,最后成为没有躯壳,只有灵魂的幻星人。”</p>
欧泊眯起眼,问道:“然后呢?你对时间之轮和幻星人的迁徙知道多少?”</p>
格莱宾尼打了个响指,说:“然后,这些智慧生命开始探索五维世界,在过程中又发生了一些变故,流浪于四维与五维的夹缝中,被时间之轮找到,并带回了我们的宇宙。”</p>
欧泊点了点头,敏锐地感觉到自己父亲的第三次探索一定与这件事有关,便问道:“发生了什么变故?”</p>
格莱宾尼忽然静了下来,朝欧泊使了个眼色。</p>
欧泊:“?”</p>
有人在窃听?</p>
书房里只有他们两个人,外面站着的则是雷蒙,欧泊的心砰砰地跳,只觉格莱宾尼的这个举动仿佛有某种深意。</p>
然而还未容他细想,格莱宾尼便说:“我会给你布置一个功课,这里面有三个问题,带着回去思考,当然,也可以向你的侍卫求助,当你得到这三个问题的答案时,我想你会明白许多事情。”</p>
欧泊知道了,这里一定有某种窃听机制,就连格莱宾尼也不方便多说,可是有谁能在教皇的书房里安装**?事情已经这么严重了么?</p>
他若有所思地点头,格莱宾尼道:“第一个问题,有一群猴子住在一间被施加了特殊限制的温室里……”</p>
欧泊:“?”</p>
格莱宾尼:“?”</p>
欧泊听到了一个从来没接触过的名词,问:“猴子是什么?”</p>
格莱宾尼:“……”</p>
“猴子就是……”格莱宾尼颇有点难措辞,而后改口道:“有一群波姆。”</p>
“哦。”欧泊说。</p>
格莱宾尼道:“算了还是用猴子吧,有一群猴子住在一个温室里,每天能吃到温室中产出的食物,不算太丰富,却勉强能维持生存。”</p>
欧泊缓缓点头,格莱宾尼道:“而这个温室存在的规则是:只能出,不能进。离开温室后的外界或许是沙漠,也或许是食物更为丰富,更辽阔的果园,当然也可能什么都没有,猴子们不知道外面存在着什么,偶尔也会有猴子离开温室出去,但无一例外的,它们都没有再回来过。”</p>
欧泊问:“猴子们知道这个规则么?”</p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