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这倒不曾听闻。”</p>
庞巨源道。</p>
“这就是了。连山先生即是以天机数术著称，就足以说明一切了。天机数术并非延年益寿之术。就算是寿尽而亡，也是常理之中。何况已经是相隔一千余年。”</p>
天子祭酒平静道。若非庞巨源和方云是一起来的，而且，他们的目的，就是向方云解释一切，几人也不会去回答庞巨源的问题。</p>
“老师请继续说吧。”</p>
方云平静道。</p>
“嗯。一千六百余年的王朝气运，也就是说，大周会在陛下这一代，崩坏而亡。你们可以想像，以陛下的高傲和自负，看到连山先生的批命，会是什么样的感觉。人皇当时当然不信，所以他去找了夫子。”</p>
“三易之中以《周易》为首，唯一能破解这个谜团，显然只有夫子。所以七年之前，人皇才会找上夫子，为大周朝批命，计算未来的气数变化。替王朝批命，本来就是天机中的大禁忌。但是人皇心意已决。夫子年岁已高，大限不远，不惧生死。但是人皇毕竟是君，儒家是臣，而且人皇以儒家，以苍生为要挟，夫子不得不答应。”</p>
天子祭酒说着，禁不住长长一声叹息。</p>
“人皇当时多有贤名，而且从无过错。夫子为何这么确定，他这么说了，就一定会这么做？”</p>
方云突然问道。</p>
此言一出，赵伯言等人心中都是一震。他们只顾听着，却没想到其中隐藏的问题。</p>
“不错。一个暴君，如果口出此言，大家当然相信。但是刘煓当时可以是仁义的闻名，是个仁君。仁君说出来的话，普通人只会当做玩笑。夫子怎么就肯定，他一定会这么做？”</p>
赵伯言心中暗道。他操控百万蛾子也有几年，处理各种消息都是一流。但是论起这方面的心思细腻，窥一斑而知全身，却远逊于方云。</p>
“夫子说你聪敏，果然不差。不错，以陛下当时的口碑，别说是夫子，就是我们都不会相信。但是夫子却不得不相信。因为这关系到人皇身上的一个大秘密！”</p>
三位天子祭酒，神色变得极其凝重。</p>
“人皇的秘密！！……”</p>
方云三人都是心中震动，都知道，这个秘密恐怕非同小可。</p>
“什么秘密？”</p>
方云开口道，他心中明白，这一番话，恐怕接近到了一切的真相了。</p>
出于君臣之份，很多东西，他都不敢想。不能去想。他的身份地位，决定了他不能有这种异心。但是母亲死后，两人君臣的名份，彻底的决裂。很多原来不曾注意的问题，再次被方云关注到。</p>
很多原来想不明白问题，他全都想明白了。</p>
如今回想，夫子早就留下了种种手段，提防人皇。若是对人皇早有戒心，儒家不会提前派人，去接自已的母亲。如果不是儒家对人皇早有戒心，酒祝不可能迟迟不替人皇铸剑。甚至夫子还在世的时侯，就完全可以替人皇重铸了人皇圣剑，而不用等到群虎噬龙！</p>
“这一切，就让我来说吧。”</p>
另一名天子祭酒往前跪移了数步，开口道：</p>
“如果人皇真的贤明，内外如一。不用等到群虎噬龙，夫子早早的就替人皇筑了圣剑，而不用等到现在了。”</p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