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有的是人可以取而代之。”</p>
“比如?你吗?牧之你这一战是为逼他抗日,你杀了他取而代之,就成了为一己私利搅乱全局。假如侵略者趁机侵吞国土,你就是千古罪人!”静漪大声。</p>
陶骧眯了眼,低声道:“说白了,你就是想尽一切办法,保全程之忱的性命。为了他和程家,你不惜损害我的利益,甚至危及我的性命。程静漪,你真是你们程家的好女儿,程之忱的好妹妹……”</p>
静漪牙咬着。陶骧的话仿佛钝刀子割着她的心。她很想拼命喊,否认他的指责。可是她眼下只有咬紧牙关地说:“牧之,他是我三哥……无论从哪方面考虑,你都不要轻易伤及他的性命。他还是囡囡的舅舅……”</p>
“囡囡。”陶骧听的脸色更差,“你有脸在这个时候提囡囡。你背叛我的时候,想没想过,我是囡囡的父亲?”</p>
静漪呆了下。</p>
“现在,让我看看,你为了救你三哥,肯做到哪一步?”</p>
陶骧猛的扯住静漪的手腕子,狠的几乎将她手腕子捏碎。</p>
“你放开……牧之!”静漪吃痛,惨白的脸上瞬间红潮泛起。她看着陶骧眸子里烈焰摇曳……她心里一阵恐慌,正不知道陶骧要干什么。陶骧迅速将她拦腰抱住扛了起来,往书房旁的卧室走去。</p>
静漪趴在床沿上,用仅剩一点力气,抓了落在地上的一把佩刀,连刀鞘都没有拔,向陶骧掷去……可她力气太小了,佩刀飞起,反而向她身上落下来,被陶骧一把抄在手里,拔了刀鞘,抵在她的喉间。</p>
她闭上眼睛。</p>
已经记不得这是第几次,他们俩刀枪相见。</p>
她却没有哪一次,像现在这样,宁可他真的一刀捅进她的身体,给她一个了断……</p>
还能怎么不堪……她还能怎么样……</p>
“你就杀了我吧。”她低声说,声音嘶哑。</p>
刀尖已经移到她心口窝处。</p>
她想他只要手腕一用力,她就再也不用这么痛苦了……</p>
然而陶骧将佩刀搁在她心口窝,起了身。</p>
“想死?”陶骧的声音极冷,“你想想程之忱还在我手上。今天你死了,明天我就把他的头砍下来给你挂在棺材上。”</p>
“陶骧。”她只觉得自己一寸一寸地在冷掉,冷的像具尸体似的了,“那是囡囡的舅舅……总不能有一天,让她知道,她爸爸杀了她的舅舅……”</p>
“也许她也要知道,她的妈妈,总是毫不犹豫地就背叛了她爸爸。”陶骧伸手将她的颈子握住,带到自己面前来。他清冷的面孔上,一层寒冰。“你自身难保,还胆敢拿囡囡来替程之忱求情。”</p>
“你下不了手杀我的,不如省些力气。”陶骧系上颈下最后一颗纽扣,看着静漪痉手指握在刀上,说:“你乖乖地待在这里,不准生事,也不准离开这个院子。不然我立即就要程之忱的命。”</p>
他开门时十分大力,走出去后也没有关门。门扇动着,仿佛一张张开了在艰难呼**的怪兽的嘴,会吞噬人的希望……静漪闭上眼睛。</p>
她的手松了下,刀落了地。</p>
陶骧听见那响声,没有回头,疾步走出去,叫了声张妈。</p>
过了好一会儿,张妈才出来,看着他,轻声问少爷有什么吩咐。</p>
陶骧的脸色可怕的很。</p>
“收拾下囡囡的东西,等下我让人来取。”他说完,转身上楼。</p>
张妈呆了一呆,忽的想到什么,赶紧往房内去,静漪恰好出来。她看了静漪的样子,吓的忘了自己要说什么。</p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