梅艳春拍着手,说:“我就是这主意呢!”</p>
静漪松口气,说:“总算有成效。等新院长来了,我可以卸去这副重担。”</p>
她说着,**肩膀,仿佛肩上真有一副重担在挑,已经将她压的腰酸背痛似的。</p>
梅艳春犹豫了下,说:“恐怕……”</p>
静漪抬眼看她。</p>
梅艳春将一份电报放在她面前,说:“染疾,不能赴任。”</p>
静漪几乎倒吸一口凉气。</p>
她打开电报仔细一看,暗暗叫苦。电报中不但说明染疾不能来中国就职,更明确告之她必须坚守职位……她想起恩师那慈祥中**威严的目光,也许从她离开巴尔的摩的那天起,恩师便已经做好了这样的安排。</p>
她觉得自己并非不能胜任这个职责。但从她本心来讲,她宁可早日回到她的工作中去,清静地做专科医生。她可以亲手接生可爱的粉嘟嘟的婴儿,听到他们来到世界上的第一声哭叫,是十分美妙的……当然,如果如愿能够带走遂心就更好了。</p>
她想到这里,心里一痛。刚刚振奋起来的精神也低落下来。</p>
梅艳春看着她,有些奇怪。</p>
静漪把电报放下,问:“小梅,与平先生和傅先生的见面都约在了什么时间?”</p>
小梅照着她的笔记本念给她听。</p>
她把这几个重要约会分别安排在了两天。</p>
静漪记下来,等小梅出去,她给逄敦煌电`话。他昨晚走后,到现在一直没有消息。</p>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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逄敦煌的副官说逄军长一早就出门了。问她有什么事情。她语塞,仿佛找他也没有什么特别重要的事,于是含糊地说不必了。</p>
静漪放下电`话,没过几分钟,逄敦煌把电`话打了回来。</p>
“怎么那么着急找我?”逄敦煌那里背景嘈杂,对着话筒大声吼。</p>
静漪说:“我可没着急。”</p>
“没有才怪。我跑到这里来都找得到我……晚上可有一顿饭给我?”逄敦煌又大声吼。</p>
“好。”静漪很痛快地答应。</p>
逄敦煌昨晚负气离去,她觉得心中不安。</p>
哪知逄敦煌听她应允了这顿晚饭,在电`话里哈哈大笑,一点不愉快的意思都没有。仿佛一顿晚饭就已经足够让他释怀。</p>
电`话挂了静漪仿佛还听得到那笑声……她再低落的心情听到逄敦煌这般爽朗的大笑也不能不被感染。</p>
他们是多年未见的老友,总要找个机会坐下来聊一聊这些年各自的经历。她也有些话想同敦煌说。他总是为着她好,不吝惜给她支持,也会毫不犹豫地教训她。她是何其幸运,得了逄敦煌这样的朋友。十余年了,他们从认得到现在,已有这么久……这十余年的经历,她甚至觉得像活了几辈子。而逄敦煌始终都给她支持。</p>
小梅进来给她送上咖啡,她看看小梅,微笑。</p>
小梅被她看的莫名其妙,又问不出什么,便出去了。</p>
静漪把咖啡慢慢地啜着,听到树枝敲打窗子的声音,她回头。雾蒙蒙的天,冷的很。她搓着手,看到手指上的戒指……陶骧那些话语也钻进耳朵里来。</p>
直到此刻,她还是不能想象,她是如何不但面对了他,还对他讲出了那么沉重和痛苦的往事的……他也如此。</p>
她再不想承认,也还是能体会到,他的痛苦并不比她少。</p>
被敲门声惊动,她手一晃,杯中的咖啡泼了点出来,洇进毛衣里,沁凉。</p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