果然陶骧站定，立即对长辈们说对不住，他得即刻离开了。</p>
他说这话时并没有看静漪，静漪也将目光移开，看着外祖父母和父亲。除了外祖母面上有些不舍之色，外祖父和父亲都极镇定，仿佛这仅仅是日常的道别，而陶骧就是出门去办公罢了。</p>
冯孝章点了头，说：“多加小心。”</p>
都没有多余的话，等陶骧敬礼离开时，程世运说：“静漪替我们送送牧之。”</p>
陶骧看了静漪。</p>
静漪应了句是，待陶骧转身，她也同外祖父他们微微躬身行礼，随他而去……</p>
冯老夫人不忍看，由陈妈搀着，先进了房。</p>
冯孝章和程世运并立廊下，看着那对小儿女离去。</p>
冯老先生抬手捻须，淡声道：“依我看，世运，你总算还有一样好处。”</p>
程世运不知他是何意，但料着不定是好话。</p>
这老爷子，就是同着小辈陶骧，对他也时常不假以辞色……</p>
“咳，挑女婿的眼光还是有的。”冯孝章说完，一抬脚，迈步进房门。</p>
程世运怔了一会儿，哑然失笑。</p>
“老爷，冯老先生请您入内用饭。”之了出来，见自家老爷含笑而立，忙说。</p>
程世运又看了眼外头。静漪随着陶骧，尚未走出院门去……</p>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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陶骧跨过石槛，见四海已经先出了大门，他站下来，看了静漪。</p>
她镜片后的眼睛，难掩哭过的样子。</p>
“我以为你就走了，都不和我说……”静漪小声说。</p>
“我答应你的，怎么会呢。”陶骧微笑。</p>
“那你……走吧。”静漪挽了他的手臂，要送他出大门。</p>
陶骧站着不动，说：“就送到这吧。”</p>
静漪张了张口，陶骧将帽檐一掀，迅速给她深深一吻。</p>
然后他将军帽扶正，低声道：“回去替我亲亲囡囡。保重。”</p>
“我和囡囡等你回家。”她说。</p>
他紧紧地抱了抱她，毅然转身离去。</p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