开科取士(1 / 3)

小说:人人都爱马文才 作者:祈祷君

傅歧的到来带来了梁国的消息, 也带来了马文才在梁国的一半人手。</p>

若没有马文才这些在庄园里招揽、训练的游侠儿和甲卫,傅歧绝无可能一个人顺利通过层层关卡的梁国,更不能在现在乱成一锅粥的魏国平安无阻的到达洛阳。</p>

傅歧的到来带来了新的机遇,也打断了花夭和马文才的“尝试”, 并且以眼下几乎可以预见的“忙碌”可以看出,短期内也没有“尝试”的可能。</p>

这一半人手也解了马文才如今的燃眉之急,他在魏国最大的问题就是根基不稳,很多时候一些事情不放心别人去做。</p>

白袍军是他的核心兵马不可能随意调出, 黑山军又在外征战,洛阳那些裴公的弟子朋友毕竟是外人,哪里有自己的人用的舒服。</p>

“所以说,陛下已经被软禁在同泰寺里‘出家’了, 对外却宣称他自己出家不愿还俗, 禁卫只是保护?”</p>

马文才皱着眉头, “其他官员又不是**,难道看不出其中的蹊跷吗?”</p>

“看的出也没有用啊, 台城和建康都被禁卫与北府军把持着, 三皇子是名正言顺监国的最年长皇子, 现在建康乱成这样,人人都巴不得粉饰太平, 哪里希望乱起来?”</p>

傅歧嘲讽道。</p>

未必没人看出萧衍被关在了同泰寺,可他两次出家掏空了国库, 已经让血多臣子对他产生了不满, 甚至有了“他已经年老昏聩”的想法。</p>

眼看着萧纲和昭明太子一样礼贤下士、重用士族, 不少世家倒向的很快,有禁卫把守京畿,建康易守难攻,更别说无论谁当了皇帝,都不会轻慢对待他们这些高门,所以他们对帝位上是谁并没有多么忠诚。</p>

可对于冤死的傅翙来说,便从头到尾就是被萧衍父子坑了,而且作为萧纲上位的踏脚石,承担了所有的恶名。</p>

他的两位血脉至亲,他的父亲和兄弟两人,说到底都是被萧衍父子坑死的。</p>

萧衍不听劝说,执意要修浮山堰用下游的水淹上游,直接导致了他的兄长坠入淮水、被敌国所俘,甚至还要**身体回来解救同僚,最终导致了伤重不治而亡;</p>

他的父亲含泪送走了长子,却又要为萧衍三脚猫一样的计划扫尾,成为父子争夺权位的牺牲品,他兢兢业业把守建康门户十余年,就落得个身首异处的下场……</p>

傅歧本身是个欢脱直率的性子,接二连三的受到打击,已经对梁国皇室产生了深深的憎恶,更对这对将臣子百姓都当做私产的父子恨之入骨,千里迢迢来找马文才,并不是因为他是什么“忠臣”,也不是为了送什么“诏书”,只是希望能有个给他报仇的机会。</p>

“节哀。”</p>

看着傅歧一副强装着自己没什么大不了的表情,马文才拍了拍他的肩膀,多年相交,自然明白他想什么。</p>

“若哪一日我们南下,我一定让你单独领一军,打回建康。”</p>

傅歧忍着家破人亡的痛苦、老母寡嫂对他的期望,一路历经磨难的来到魏国,途中各种怀疑和不安,一边想着自己从来没有领军打仗的经验、无论是谁都不会放心让他带兵,一边又想着就算不要脸的死乞白赖,也要找马文才要点人来……</p>

如今马文才没有说那些虚头巴脑的话,直接回应了他的期待,他这一路的不安和忐忑仿佛都成了他自己的庸人自扰,这让傅歧一个面目刚毅的汉子,竟像是小孩子受了委屈一般红了眼眶。</p>

“我无事,他们想让我如丧家之犬一般仓皇度日,我就偏精神振作的过每一天!总有一日,我要让他们都知道萧纲才是那个谋朝篡位、引狼入室之人,我父亲是冤枉的!”</p>

傅歧从怀中掏出那张诏书,狠狠地拍在案几上。</p>

“这就是皇帝给我的诏书,他以为我带兵去救他是一心忠于他,便把这个托付给了我。”</p>

马文才将诏书打开一看,见到上面那筋骨俱备无法模仿的字迹,便知道是萧衍的亲笔。</p>

“这是对三皇子多失望,既然将储位给了萧综?”</p>

再一见上面的内容,他笑了。</p>

“他是想让全天下都知道他宁愿选个血统混淆不清的孽种,也不愿让和太子一母同胞的儿子登位吗?”</p>

仅仅从这张诏书上,就能看出皇帝对这个儿子多失望。</p>

说起来也是讽刺,如今三皇子萧纲做的一切,都是萧衍第一次出家时皇帝希望甚至暗地里推动太子做的事情。</p>

太子不肯软禁父亲、也不愿辜负东宫官员们的期待,直接出家了,萧衍在怒其不争的同时,未必没有感到欣慰,所以一直不肯摘了他的储君之位。</p>

而萧纲顺应东宫官员,在争权上表现出了太子少有的狠心和利落,明明才符合萧衍心中期望的,却被父亲所厌弃。</p>

如此想想,竟然是怎么选都不对,也许太子萧统当年自请出家的选择,才是真正懂自己的父亲,选择了唯一一条能保全父子之情的路。</p>

“皇帝也许是怕白袍军知道他被软禁后脱离了控制,担心你们在外拥兵自重、对萧综不利,所以才让和你交好的我送这封诏书过来,好给你们吃颗定心丸。”</p>

经历了这么多磨难,傅歧也已今非昔比,能够看出更深层次的东西,“有了这封诏书在手,你们就会对萧综越发尊敬,就算他出了什么事,有这封继位诏书在手,你们随手都有护送二皇子回国的理由。”</p>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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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傅歧,士别三日,当刮目相待啊!”</p>

这番话如果出自梁山伯或是花夭、陈庆之之口,马文才一点都不会觉得惊讶,可偏偏从直来直去的傅歧口中说出来,倒让马文才吃惊。</p>

“这一路北上,我总免不了胡思乱想,就多想了点。”</p>

傅歧也看出了马文才的吃惊,挠了挠脑袋。</p>

“那你以后还是最好多想一想,其实你和你兄长一样聪慧机敏,只是以前一直有傅使君和傅大郎在前面顶着而已。现在你肩上承担的东西多了,光凭武勇已经不够了。”</p>

马文才想起他是为何成长,也有些心疼这位好友。“平**没事的时候,可以向花夭和陈庆之请教下兵法和带兵之道,他们练兵的时候,你也可以多看看。”</p>

这便是给他带兵做准备了。</p>

“马文才,旁的话我也不说,以后但有驱使,就是上刀山下油锅我也不会眨一眨眼!”</p>

傅歧狠狠抱了马文才一下。</p>

“啧啧,你这身上味儿,是几天没洗澡了?”</p>

马文才嫌弃地推开傅歧,“别和我动手动脚的!”</p>

“你刚刚和人家花夭亲亲抱抱的,也没见嫌弃人家啊……”</p>

傅歧嘀咕着。</p>

“你叽咕叽咕什么呢?”</p>

马文才皱眉。</p>

“没没没……”</p>

傅歧连忙转移话题,“话说回来,我这一路北上简直吓傻了,听说你把豫州拿下了,把齐军也灭了?我从徐州北上一路打着白袍军的旗号,几乎没有被阻拦,比魏国宗室的牌子还好使,你到底做了什么?”</p>

要说他在这世上最佩服的人,除了他兄长就是马文才了。</p>

“听说关陇人马现在也跟着黑山军为你征战?你怎么做到的?”</p>

“没什么,以前黑山军走私的时候本就是从关陇南下,做买卖时认识了李阀的人,他们有马有人,我有钱粮,就这么牵线搭桥有些了解。”</p>

马文才淡淡几句,好似并没有什么,其中的布局却已经从几年前就开始了,显然早有预谋。</p>

“我北上时,杨白华给了我几封荐书。仇池氐人原本就过的苦,我答应他们打下雍州、豫州后会给他们一块可以放牧、经营的地盘,他们便带着凉州的人马过来了。”</p>

所谓“一呼百应”,有时候并不真的是因为人格魅力,很多人其实都有如同看热闹一样的从众心理。</p>

杨家世代统领仇池氐族,仇池氐南下“打天下”去了,其他氐人氏族也不甘落后,也跟着走了。关中李阀选择投机,李阀的姻亲们有盘根错节的关系,自然也就想要从中分一杯羹,谁都知道蛋不能放在一个筐里的道理。</p>

在外人看来,好似他野心勃勃、早就经营多年,可就跟怀朔葛荣起事一样,大多数时候来投的人只是觉得同乡或有认识的人有个照应,就这么一点点壮大起来了。</p>

马文才那时倒没觉得这些后手能帮他夺下关中,那时候只不过想着这些势力离并州极近,如果白袍军对抗尔朱荣不幸落败或有危机时刻,他们伺机在侧釜底抽薪,或许能多出一条活路。</p>

结果白袍军节节胜利,又是取了洛阳又是打退了柔然人马,今时不同往日,这些关陇世族一直被边缘化在洛阳贵族之外,早就有重新翻身的野心,眼见着马文才从无败着,自然是一拍即合。</p>

但他们的问题也很明显,就是必须联系不断的胜利、联系不断的有好处让他们品尝到,否则他们随时都可能抛弃掉马文才这支外来的势力。</p>

原本马文才还在担忧,等六镇兵马也投向他这边后,北方基本没有什么仗打了,该如何满足这些渴望军功的关陇势力,现在看来……</p>

“傅歧,你真是我的福星。”</p>

马文才嗟叹。</p>

“你带着诏书来,解决了我一个□□烦。”</p>

傅歧不明所以,只知道傻笑。</p>

在拿到傅歧带来的“诏书”后,马文才原本已经准备停滞的步伐又开始迈动起来,私底下不停接触其他方的势力,也不忘了安抚有思乡情绪的白袍军,解决他们的一些问题。</p>

现在魏国各处动乱其实大多已经被平定,北方最大军阀尔朱荣的势力已经烟消云散,尔朱荣的部将慕容绍宗和贺六浑的人马不合,即使归顺了洛阳势力也不愿意和他们“同流合污”,倒是便宜了马文才。</p>

花夭生擒了尔朱荣麾下不少首领,譬如贺拔胜、侯莫陈悦等,这些人大多是武川军镇的势力,出身北镇,倒是和六镇人马相处的还可以,虽然未必能服花夭这个女人,但看在马文才和贺六浑的面子上,明面上还是尊奉她一句“大将军”。</p>

如今萧宝夤的势力已经被灭,尔朱荣、葛荣的势力也是如此,河东豪族尽附,南方徐州、兖州、青州、豫州的宗室将领死的死、南逃的南逃,只要黑山军继续带兵攻伐,南方便能全部平定。</p>

现在大的战事已经基本结束,最迫在眉睫的问题则是“夏种”和“秋收”。</p>

魏国因为长期的征战,地方官员几近屠戮、更换,很多地方根本无人治理,男丁被强征为兵、女人被劫掠为奴,大块大块肥沃的荒地闲置在田间没人耕种,尤其以饱经战乱的河北、河东为甚。</p>

相比较之下,雍州、豫州两地因为萧宝夤用强兵把守,反倒没有耽误耕种,这也是他有胆气向中原发起挑战的原因。</p>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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现在齐军覆灭,马文才直接出手夺了这两地,为的也是这两地的粮食和人口。这两州没有经过太大的动乱,他又下了死命让征西军不许扰民和毁坏农田,等到秋天,这两地恐怕是唯一能自给自足的地方。</p>

但仅凭这两州的粮食,供养不了这么多的兵马,顶多能再支持征西军平定中原的战事,再负担其他人马、尤其是洛阳附近驻扎的那么多士卒,完全不切实际。</p>

除此之外,各地官员的空虚也是一个很大的问题。</p>

尔朱荣是个没有文化的粗人,还是胡族出身,只知道用杀戮来解决问题,整个中原有知识、有能力的人被他杀了个干净,贺六浑军中那些首领、包括后来归顺的各方势力,也大多是武将,没有什么文臣。</p>

这些人带兵打仗可以,也许也能镇守一方土地,可真正要统治一个地方,就必须要使用能够书写计算、会治理地方的有能之人。</p>

中原遭受如此劫难,现在掌权得势的又是以将领为主,但凡有些抱负的,此时都不敢出仕,就害怕一不留神又被砍了,自己死了事小,祸及家门才是更大的悲剧。</p>

正因为如此,马文才不得不将尔朱荣一族、以及曾经参与过河阴之变的刽子手们全部从牢中提了出来,尔朱荣等贼首当着洛阳百姓的面车裂了,其余从者皆除以腰斩之刑,并昭告天下。</p>

马文才并不喜欢这样的场面,所以车裂尔朱荣一族的时候他并没有去,车裂的监刑官是元子攸、元彝和几位家中惨遭灭门的高门官员之后。</p>

北地民风彪悍激进,听闻尔朱荣将被车裂后,洛阳的百姓纷纷涌上刑场,甚至还有从周边的并州、甚至更远地方赶来的,就是为了亲眼目睹尔朱荣如何被除以极刑。</p>

尔朱荣及其诸部受刑后,残缺的尸体被百姓们带来的凶器瓜分一空,有些带回去喂狗,有些带回去祭祀家中亡人,还有些是准备带回家煮了吃掉的。</p>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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