米国的智脑制造商，被FBI指控窃取用户数据，并计划通过内设控制用户思维。这件事非常恐怖，引起了全球范围内的高度重视。而石扉科技恰好在此时推出了世界上第一款、也是目前唯一的一款内设清扫工具。</p>
这个消息发布之后，“扫帚2.0”的下载量在几天内打破了智脑应用下载的历史记录。</p>
石扉的股价便开始疯涨，无数广告商飞奔而来。就连刚刚赔了张臣扉一大笔钱的智脑制造商也来求合作，不希望所有的蛋糕被NC独吞。</p>
生意做得如火如荼，一切再次走上了正轨。</p>
转眼到了寒衣节。</p>
因为今年有个闰月，导致后半年的传统节日都推迟了许多。到了农历十月初一，已经是冬天了。</p>
十月一，烧寒衣，要给已逝亲人送过冬的冥衣。</p>
张臣扉找了一家时装设计室，让他们把当季新品做成纸样，拿来烧给妈妈。</p>
“这个是巴黎的秀款，妈你记得穿。”</p>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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焦栖左右看看。今天来烧纸的人很多，大部分都是在寿衣冥品店买的那种花花绿绿的纸衣，有些偷懒的直接烧冥币。就他家老攻特殊，烧的是奢侈品纸样。</p>
摸摸张大|□□毛绒绒的脑袋，无奈轻笑，抬头看到了不远处抱着粉色玫瑰花的男人：“……爸爸。”</p>
张知识穿得西装革履的，梳了他领奖时那种体面的发型，站在五米开外，似乎在犹豫要不要上前。</p>
张臣扉烧纸的手一顿，顺着小娇妻的目光看去，眸色微暗。而后，像是没看到一般，继续低头烧纸：“我跟炎炎现在特别好，过年我们要去热带度假。你在那边找到男朋友了吗？找个对你好的，不求有多富贵，钱不够花儿子给你。”</p>
一张金色的“人造子|宫技术专利证书”递过来，蹭着烧寒衣的火苗，渐渐燃烧卷边。</p>
张臣扉站起身来，看着已经头发花白的父亲将带着露珠的粉色玫瑰放在墓碑前。那是张妈妈生前最喜欢的花，张知识执着地每次扫墓都带一捧。</p>
焦栖紧张地看着张臣扉，这是父子俩这么多年来第一次同时站在这里，担心他们起冲突。</p>
“你有问过妈妈真正想要的是什么吗？”火舌吞噬了那张世界范围内有效的专利证书原件，张臣扉看着明灭的火光，哑声质问。</p>
“我以为我知道……”张爸爸掏出一块老旧的手帕，按照“回字纹”无线趋近中心的方法擦拭墓碑上的照片，擦完之后，慢慢站直身体，看向已然有些陌生的儿子，“扉扉，爸爸一直想跟你说，对不起。”</p>
张臣扉嗤笑一声。</p>
焦栖轻轻拉住老攻一只手，那只青筋凸起的拳头渐渐放松，回握过来。</p>
“你没什么对不起我的，我还得感谢你，用这种方式教会我怎么照顾心爱的人。”</p>
张知识嘴唇颤抖，摘下眼镜，擦了擦眼角。</p>
不想看他这副模样，张臣扉拉着焦栖转身离开。</p>
“扉扉，”身后的人沉默半晌，突然高声叫住他，“那个双精|子加人造子|宫的孩子，现在做下来要一千万……”</p>
张臣扉停下脚步，却没有回头：“你觉得我会缺这一千万？”</p>
这个价格，在NB奖颁发之后，就向社会公开了。因为技术刚刚完善，还不能批量制作，需要耗费大量人力物力，比**的孩子要贵上十倍不止。高昂的价格，让很多人望而却步，但并不能阻拦富豪们，据说号已经排到了五年后。</p>
“唔，我是说，你要的话，给你打九九折。”张教授的权限，就只能优惠他自己所得的那份专利授权费。</p>
“……”</p>
夫夫俩对视一眼，焦栖没忍住笑了出来。张臣扉抬手，吊儿郎当地向后比了个“ok”的手势，拉着小娇妻头也不回地离开了墓园。</p>
张爸爸看着那个手势，缓缓，缓缓地笑了。</p>
“我妈说，张知识以前追她的时候，送的第一份礼物是个公式。”</p>
“我送你个公式吧，我自己推导出来的。”</p>
“我妈说，这就是理科男的浪漫，一般人不懂的。”</p>
清冷的山路上，两人手牵着手徒步下山。焦栖一言不发，听他讲这些以前没有说过的话。</p>
寒风吹过，卷起地上的枯叶呼啦作响。张臣扉停下脚步，给小娇妻系好围巾，回头看看墓园的方向，吐出一口白气：“也许妈妈，并不怪他……也许。”</p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