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张家儿子想必你也认识了。他为人如何？”</p>
善水飞快瞟了眼霍熙玉，见她盯着自己，踌躇了下，便斟酌着道：“他人自然是好的。只是自小醉心医道，有些不通时务。”</p>
王妃不再问，沉吟片刻，道：“我有些乏了，你们都散了吧。”</p>
善水忙退出，叫候在外的白筠抱了绣像的针黹框，便往两明轩去。一路走着，想起在娘家时听到的关于张若松的事，再联想到自己回来后发现的霍熙玉的反常举止，心里越发惊疑不定。</p>
善水回了屋，刚换下外出的衣裳，便见霍熙玉跟了进来。</p>
她嫁到王府这么久，两人虽是姑嫂，这却是头一回见到霍熙玉过来这里。忙叫白筠伺候茶水点心。</p>
“不必了，都出去。”</p>
霍熙玉屏退了人，径直坐到善水对面，盯着她道：“你刚才为什么在娘面前说他不好？”</p>
善水愈发证实了自己心中所想，面上却装糊涂，笑道：“小姑是说张公子吗？方才娘问我，我自然照实应。”</p>
霍熙玉哼了一声，坐着不动，也不再说话，再开口时，却是直愣愣的一句话：“你和张若瑶认识吧？帮我把她请来做客，我要认识她。”</p>
善水歉然道：“小姑，我实话跟你说吧。我跟张家的若瑶，从前也不过随了母亲往来见过几面而已，没到你想得那种熟稔地步，恐怕不好贸然开口邀约。”</p>
霍熙玉紧紧抿起了嘴巴——这种固执的表情，在某一个瞬间，和霍世钧倒是有几分相似。</p>
其实，霍熙玉看上的若是别人，善水能帮的话，自然会帮几分。但和张家有关，尤其是听说了张若松甚至要离京的消息后，便只余叹息的份儿了。她虽不明就里，但猜也能猜到，张若松有这样打算，十之八九，和霍熙玉脱不了干系。</p>
柳眼梅腮，小姑终于春心动，这本来是件好事。但是万没想到，她看中的，居然会是张若松。</p>
霍熙玉和张若松……</p>
任凭她怎么想，也想不通霍熙玉怎么会把心思放到了张若松的身上。</p>
霍熙玉怏怏去后，善水除了每日早晚到青莲堂问安，余下心思便都扑在了那幅绣轴上。过了两日，善水却忽然被告知，王妃叫她一道出行，传话的丫头还强调道：“王妃说了，不用穿大服，寻常衣衫便可。”</p>
王妃一向深居简出，这样的出门有些少见。善水跟她坐上马车，见她看着就像普通富贵人家出来的主母，忍不住问了一句：“娘，这是要去哪？”</p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