霍熙玉凄然道:“什么是苦?什么是乐?嫂子与我哥哥如今隔了万水千山,几年不得一见,旁人说起,你自然是苦。只你自己心中,到底是苦是乐?我也一样。我心中只想与他一起,我便照自己所想而行。我不管旁人背后如何议我,我也不管他如何看我,我只顺从我心我念。我不觉苦,丝毫不觉。”</p>
数日之后,一道密旨未经宗人府,直接由内侍宣至张家。嘉德公主下嫁,命张家人火速召回张若松,备大婚。</p>
“马……马儿的马……”</p>
小羊儿趴在小桌边,伸出短肥的小手,认真地戳着桌面上摊开的一叠图画卡认字。</p>
“错啦!这不是小马儿,这是小羊儿的羊!”</p>
小鸦儿见哥哥认错了,急忙纠正。</p>
“就是马!”</p>
一向都被妹妹牵着鼻子走的小哥儿这一回却很执拗,不肯改口,仍指着画卡上的羊念着马,小鸦儿不服气,急忙向一边的母亲求助,“娘,小哥哥明明认错了,我教他,他还不认错!”</p>
善水凑过去看了一眼,笑道,“妹妹说的对,这是小羊儿,怎么连自己都认错啦。”</p>
“不是小羊儿,就是小马儿!”</p>
小羊儿忽然发起了脾气,把面前的一堆图画卡都推开,抓了一把,立刻撒得满地都是。有一张正飘到窝在桌脚边打瞌睡的婥婥鼻子上,婥婥被惊醒,睁开眼喉咙里咕哝几下,又把头埋在爪子窝里继续瞌睡。</p>
“小羊儿不乖,是不是**痒了要打?”</p>
善水不悦地皱眉,神色立刻严厉了起来。</p>
“娘不要骂小哥哥。我这就和他一起捡。”</p>
小鸦儿急忙从椅子上爬下来,戳戳还鼓着腮帮子的小羊儿,不安地看了一眼母亲。</p>
“就是马……”</p>
小羊儿也看了眼严厉的善水,微微扁了下嘴,眼睛里已经微微蓄了泪花,却强忍着不让掉下来。</p>
儿子这样一反常态地犯倔,倒是少见了。想起他自昨晚起便似有些闷闷不乐。善水想了下,便和颜悦色地道:“小羊儿这是在想什么?告诉娘,好不好?”</p>
小羊儿被她一哄,再也忍不住,抽抽搭搭地说:“昨天我看到邈哥儿的爹爹骑马回家抱他了。娘你说爹爹也在外面骑马。是不是爹爹的马没邈哥儿爹爹的马大,这才回不了家?我要小马儿,好多好多的小马儿,等小马儿都成大马儿,就能驮着我爹爹回家了。”</p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