大抵太后娘娘也考虑到了这个，在和沈嫣提及意中的人选时，将朝中那几位正当红的都给略过去了，想找个阜阳城外，家世底蕴深厚些的，可即便是如此，沈嫣依旧觉得这德王妃的位子，不好坐。</p>
过了会儿，红莺从阁楼那儿拿了点心和披风过来，见德王爷在，福了福身子，后将披风给沈嫣披上，端了几碟点心，还有刚刚玳儿送过来的甜羹。</p>
纪灏看着她，这画面要追溯到几年前，她喜好吃食这一点，也没有太大的变化。</p>
就连这眉眼间偶尔露过的憨态也还和以前一样。</p>
只是人心不在，距离不足三尺的桌子，却像是隔了十万八千里，坐的十分遥远。</p>
纪灏所知道的嫣儿，是个极为聪慧的人，善解人意，蕙质兰心，瞧着温和的一个人，在沈家那样的地方长大，她很懂得怎么把握分寸，就是拒绝起人来，也不会叫人不舒服。</p>
所以她的每一个动作，他都知道她的意思。</p>
嫁人生子都可以是非所愿，但她没有。</p>
她已经变心了。</p>
…………</p>
亭子内的风大了许多，木槿担心娘娘受冻，便在旁建议回阁楼里休息。</p>
纪灏也不能与她一起去亭子内，这边御花园里本就是男眷止步，若非他这几日还在宫中，也进不来。</p>
沈嫣起身，朝纪灏致了下意：“二哥留步。”随即带着红莺和木槿她们回了阁楼。</p>
纪灏的视线落在她的后背上，微眯起眼。</p>
其实沈嫣是感觉得到他的视线，比起刚刚相处时的从容，沈嫣此时，眉宇微蹙，没有笑容。</p>
熟悉的人，却有着不太对劲的感觉。</p>
看着好像没什么不对，和过去一样，但就是这一样让她觉得不对劲。</p>
包括他那么顺其自然的动作，都预示着，二哥哥好像没把她视作已经嫁了人的样子。</p>
不是情深，他谈起那个救命恩人时才会流露出皇上看她时的神情，他对那个名叫秋瑶的姑娘才是情真意切啊。</p>
沈嫣忽然看不明白了。</p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