谢怜盯着他,道:“这八百多年来,你,除了在仙乐国时见过我,还有什么别的时候,见过我吗?”</p>
“……”</p>
花城缓缓回过头来,道:“很遗憾,虽然我尽力去找,从来未曾放弃过,但是,没有。”</p>
谢怜追问道:“当真?”</p>
花城直视着他的眼睛,道:“当真。哥哥为何这么问?”</p>
谢怜不易觉察地松了口气,勉强笑道:“没有,只是,这些年来,中途过得比较难看,稀里糊涂的,又很失败啊,想着若是给你看到了,恐怕不太好。”</p>
花城哈哈道:“怎么会?”</p>
谢怜却一点儿也没笑,道:“不是开玩笑,真的很失败。”</p>
闻言,花城敛了笑意,正色道:“那也没关系。殿下不是自己早就说过吗?”</p>
谢怜一愣:“我?我说过什么?”</p>
花城悠悠地道:“ 对我来说,风光无限的是你,跌落尘埃的也是你。重点是‘你’,而不是怎样的‘你’。”</p>
他冲谢怜眨了眨眼,挑起一边眉,道:“我也是一样的。”</p>
“……”</p>
谢怜听得怔了好半晌,突然“啪”的一声,一把捂住了脸,感觉整个脑袋都烧熟了,道:“我、我有说过这样的话吗?!”</p>
花城道:“有的!哥哥不要想抵赖。”</p>
谢怜手臂挡着脸,道:“没、没有吧!”</p>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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花城:“哥哥想看看吗?我找给你看?”</p>
谢怜猛地抬起脸:“???你……难道……不会吧……三郎你……不会全都记下来了吧!”</p>
“开玩笑,开玩笑的。”</p>
“说实话我不太相信啊……”</p>
“哥哥,信我。”</p>
“我不信了!”</p>
二人走到一处岔路口,这时,忽然风来,花城微一侧身,挡在他前面,举起一手,似乎想护住他。</p>
风其实不大,当然也不需要挡,但花城这个动作完全是自然而然的。风走了,发丝兀自纷纷扰扰,惹人烦恼,而谢怜忽然发现,花城不看着他的时候,神情和轮廓线条是冷的。心不在焉,漠然漂亮,花城甚至都没意识到自己不假思索地动了,似乎保护他根本是一种本能。</p>
谢怜又脱口道:“三郎!”</p>
花城侧首看他,这才笑了一下,道:“殿下,怎么了?”</p>
谢怜觉得,花城应该也没意识到自己笑了。</p>
一个清晰而强烈的声音在他心中说,这个人是真的把他当成神。</p>
谢怜手指暗暗抠紧手心,道:“等我们从铜炉山出去之后,我有许多话想跟你说。”</p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