黑眼圈：“有顾问号就行，你购买的时候填我的顾问号。”</p>
钱艾：“哎你这个工作也挺好啊……”</p>
黑眼圈：“那是，我们队，就我没辞职。”</p>
钱艾：“算了，和你说实话吧，我也是边闯关边坚持开工！”</p>
黑眼圈：“你也是理财顾问？！”</p>
钱艾：“美食主播。”</p>
黑眼圈：“你这个爽啊！”</p>
钱艾：“也不容易。话说回来，你怎么维持工作和闯关，二者平衡的？我现在只能见缝插针的播……”</p>
黑眼圈：“这个你得有长期规划，我给你讲……”</p>
纸片人托腮，看着聊得热火朝天的两位，淡淡笑着，要不看周围环境，还以为他坐咖啡厅里，看街景。</p>
一转头，就见桌对面的同学定定看着自己。</p>
纸片人唇角一勾，温暖浅笑大放送。</p>
况金鑫好奇半天了，见对方看过来，直截了当地问：“你是舞蹈家吗？”</p>
纸片人莞尔：“差太远了，练过舞蹈而已。”</p>
练过。</p>
过去时。</p>
要是徐望，铁定就听出话外之音了。</p>
但况金鑫没那么玲珑的心思，见对方给了肯定答案，立刻开心起来：“我就觉得像，练舞蹈的气质都好，你是我见过第二好看的人！”</p>
纸片人从小到大，听过许多赞美，真心的，假意的，但今天这个，绝对是独一无二。</p>
第二好看。</p>
还能这么夸人？</p>
他没忍住，乐了，并且十分好奇：“第一好看的是谁？”</p>
“池……”况金鑫差点脱口而出了，随后立刻反应过来，敲一下自己脑袋，“哦对，不能说名字，有危险。”</p>
一本正经的模样，就好像喊了个名字，对方就会被诅咒一样。</p>
纸片人眉眼彻底弯下来，一晚上的疲惫，都要被这位“天然萌的同行”驱散了。</p>
“是我在3/23遇见的一个闯关者，”况金鑫严谨表达完，立刻松懈下来，叹口气，有点遗憾似的，“人是真的很好看，但是性格不好。”</p>
“脾气差？性格恶劣？”纸片人好奇了。</p>
“不是这么具体的不好，就是……奇怪吧，”况金鑫翻着记忆里有关池映雪的片段，最后停在他抱着自己，掉下摩天轮的一刻，“就像他心里有个小黑屋，谁也不知道里面关着什么。”</p>
纸片人若有所思，过了会儿，说：“人人心里都有小黑屋。”</p>
况金鑫没半点犹豫，当即摇头，一指斜对面，正和黑眼圈聊得入迷的钱艾：“他心里就是阳光房。”</p>
被点到的钱同学毫无自觉，已从身体到灵魂，沉迷在黑眼圈勾勒的“财源滚滚”里。</p>
纸片人实在看不见阳光房，不过可以想象那个心灵空间：“一眼看透，还都是花花草草，挺好。”</p>
况金鑫纠正对方的误解：“主要是八大菜系和人民币。”</p>
纸片人刚喝口饮料，差点呛着，索性也不喝了，忍着笑，直接都问完：“其他队友呢？”</p>
况金鑫：“军师是冥想自习室。”</p>
纸片人：“……”</p>
这个属性拆开来，每个字都懂，组合起来为什么这么神秘……</p>
“队长是游乐园！”况金鑫苦思冥想，找到了最合适自家领袖的答案。</p>
纸片人看着况金鑫眼里的光芒，终于确定，自己的第六感没错。</p>
一支能让队友露出这么自豪表情的队伍。</p>
不可能弱的。</p>
“哼。”</p>
丹凤眼没人理，于是他也不理别人，继续把锡纸烤茄子，吃出法式焗蜗牛的Feel。</p>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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酒尽人散，夜市收摊。</p>
萍水相逢的八个人，攒下一顿饭的交情，再度各自上路。</p>
下一关的坐标还没给，徐望他们就近找了间看起来还不错的酒店——一个月的无尽海，除了文具，还收获了颇为丰厚的团队资金，四伙伴的住宿条件，也稳步提升。</p>
两个标间仍是固定配置，条件提升，也不能奢靡浪费。</p>
吴笙从浴室洗完澡出来，窗外的天已经蒙蒙亮了，先洗过澡的自家队长，没睡，躺在床上，举着钥匙扣看。</p>
吴笙坐到自己床边，一边擦头发，一边等着自家队长主动搭话。</p>
果然，徐望一个鲤鱼打挺坐起来，认真看他，满眼学术讨论的光：“你是不是说过，鸮的运行逻辑，很像程序？”</p>
“对，”吴笙说，“不过这只是一个比喻。如果鸮真的是一个程序，其算法的复杂程度，也不是人类智慧能达到的，更别说它还可以干扰到现实世界。”</p>
徐望对着钥匙扣，重新陷入思索。</p>
第一次带着钥匙扣进入鸮时，要把钥匙扣摔到地上，才变成汪汪。可等到第二次再进去，钥匙扣就直接进入了文具盒，成为一枚图标，从此以后，“进去就自动消失成为图标+回到现实自动恢复成钥匙扣”的模式，就固定下来。</p>
他一直以为这是汪汪自己寻找到的最合适的存在模式。</p>
但如果不是呢？</p>
如果是鸮根据汪汪，进行的针对性调整呢？</p>
就像吴笙说的，当鸮吸收了外部信息，很可能会通过自身算法，生出新的东西。</p>
如果真是这样，那“教NPC做人”，就不是异想天开……</p>
吴笙看着思考中的徐望，有一种自己这个军师即将失业的危机感。</p>
“你的小卡片呢？”徐望忽然抬头，向自家军师伸手，“给我看看。”</p>
吴笙很开心，终于有人对他的“教育事业”感兴趣了，连忙放下毛巾，翻出一沓小卡片，发名片似的，郑重递过去一张。</p>
徐望接过卡片，第一次见到吴军师“智慧结晶”：“你为什么会在这里……在这里是你的工作还是你的使命……”</p>
看完前两个，徐队长就绝望了。</p>
抬起头，他问吴笙：“你为什么会在地球上？”</p>
吴笙，罕见地，被问住了。</p>
徐望叹口气，语重心长：“问问题和聊天一样，你得挑大家感兴趣的话题聊，才能让人有亲切感，才能一步步启发探索，那种涉及宇宙、人生终极奥义的问题，你就是问我，我都不爱搭理你。”</p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