吴笙：“他恐怕会过来送我们上路。”</p>
倒计时还剩20秒。</p>
徐望：“老钱和小况会怪我俩吗？”</p>
吴笙：“小况应该不会。”</p>
徐望：“老钱呢？”</p>
吴笙：“那要看他为拿徽章吃了多少苦了。”</p>
倒计时还剩10秒。</p>
徐望：“到时候我说是你心慈手软功亏一篑怎么样？”</p>
吴笙：“我没意见，就看他俩信不信了。”</p>
徐望：“……”</p>
吴笙：“你说的，我有理性，没人性。”</p>
徐望：“……那是你自己说的！！！”</p>
倒计时结束。</p>
管事的脚下却没动，只是微微偏头，朝右上方的空中，毕恭毕敬道：“老大，你赢了。”</p>
徐望和吴笙一愣，随着一起抬头。</p>
鬼泉正上方，幽幽现出一抹黑色身影。</p>
黑袍，赤目，仍是两颊凹陷泛着苦黄的那张脸，冰冷的神情却威严十足，再感觉不到半点面黄肌瘦的可怜，瘦削中透着危险和压迫感。</p>
小饿，变大鳄了。</p>
这变故的冲击力太强，徐望接受不了，明明事实摆在眼前了，他还是怔怔问一句：“小饿？”</p>
饿死鬼飘然而落，没去找自家管事的，而是落在了吴笙和徐望面前。</p>
一步之遥，正面相对。</p>
饿死鬼浅浅一笑：“你们骗了我，我也骗了你们，扯平。”</p>
怒从心中起，徐望一把推开他：“滚蛋！我们只隐瞒了任务，你从头到尾都拿我俩当**耍！”</p>
饿死鬼向后踉跄一步，脸上的笑意淡了，眼中却依然没敌意。</p>
“我也只骗了你们我的身份。”他垂下眼睛，情绪藏在阴影里。</p>
“哈，就这一个？那‘给很多人引过路，从来没人愿意带你进地府’呢？鬼说的？哦，我忘了，你就是鬼！我们俩算什么无间道啊，你才是至尊卧底！”徐望从来没对NPC这么真情实感过，刚才有多纠结，现在就有多愤怒。</p>
饿死鬼轻轻抬眼，相比徐望的激动，他的神情可以说是冷淡了，唯有仔细听，才能听见他声音里藏得极深的诚恳：“我没骗你。”</p>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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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没骗我？你自己就是东院老大，你还用别人带你进地府？天界都随你横着走好吗？！”</p>
“我能横着走，和别人愿意带我进，是两码事。”</p>
“所以那些不搭理你的，倒是幸运地不用被你骗了？”</p>
“是不用。因为我都不会让他们进人间。”</p>
“……”</p>
徐望在气头上，大脑本就短路，还遇上一个伶牙俐齿的鬼，那叫一个憋闷。</p>
吴笙揽住他肩膀，安慰性地轻拍两下，替他问饿死鬼：“死法是真的吗？”</p>
饿死鬼微微皱眉，没懂：“嗯？”</p>
吴笙比徐望冷静得多，虽然心里也别扭，但依然逻辑清晰，条理分明。相比被饿死鬼欺骗，他更在意“给徐望讨个明白”。</p>
“你说的，生前是饿死的，死后就一直饿着再没办法吃饱，是真的吗？”</p>
饿死鬼毫不犹豫：“是。”</p>
吴笙挑眉：“西院老大说，东院的老大是挖心鬼。”</p>
饿死鬼依然平静：“一直饿，总想挖人心吃。”</p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