这位队友的关注点，永远很偏门。</p>
冷不丁，池映雪猛然回头，目光一霎变得锐利。</p>
徐望吓一激灵：“啊？”</p>
池映雪没理他，眼睛危险眯起，视线来回搜寻，末了耸耸肩：“可能是错觉。”</p>
徐望扶额，第一次觉得和队友闲聊天，都如履薄冰的。</p>
不远处某冰激凌店里，王断然和江大川从缩着的桌底下钻出来，重新坐正，但前者的眼神还是往店外某个方向乱飘：“没发现吧？”</p>
背对着店外坐的顾念，说：“目前还没。”</p>
王断然往里面靠一靠，借顾念的身体做一下视觉掩护：“什么叫目前？”</p>
顾念叹口气：“等一下我们会上同一个航班，你觉得能躲多久？”</p>
说这话的时候，顾念没想到，答案竟然会是——整整一白天。</p>
早上八点开始，雨夹雪夹风夹小冰雹，席卷了整个机场。像是要努力抓住冬天的尾巴，这一下，就下到了晚上。</p>
航班延迟再延迟，整个候机大厅里都是人。</p>
徐望中午时候就给岳帅打了电话，说会晚一点，及至晚上八点，又打了一个，说可能要明天了。</p>
“想见你们一面太难了。”接到第二个电话的岳队长，觉得此刻的自己就是许仙，苦熬西湖水干，死等雷峰塔倒。</p>
“我也急啊。”徐望这是真话，那情报就像吊在眼前的胡萝卜，快馋死他了。</p>
“早知道还不如让你们多休息一天，”岳帅说，“没准还能再过一关呢。”</p>
“哦，”徐望差点忘了这茬，“我们过完了。”</p>
岳帅：“……啥？！”</p>
徐望：“这一关只要凑够两支队伍，就自动开启，不闯也得闯。”</p>
岳帅：“所以你们又交卷了？”</p>
徐望：“对啊。”</p>
岳帅：“……”</p>
徐望：“岳队？”</p>
岳帅：“阿望，你和我实话实说，你们是不是有攻略？”</p>
徐望：“我如果说没有，全是凭实力，友谊的小船是不是容易翻？”</p>
岳帅：“……已经翻了！！！”</p>
徐望：“想不想知道第十关什么内容？怎么交卷？”</p>
岳帅：“等一下，我把小船再翻回来。”</p>
二十分钟之后，徐望抿嘴乐着挂上电话。远在郑州的岳队长，就像一阵薄荷风，吹散了候机的焦躁。</p>
夜里十二点，飞机还没起飞。</p>
徐望小分队坐在座位上，等待天花板或者地面，开个紫色漩涡。</p>
王断然小分队同样在等，深夜的猫头鹰叫，已经成了他们的考试铃。</p>
机场的时钟，秒针、分针、时针，重叠。</p>
北京时间00:00</p>
一片安静里，既没有猫头鹰叫，也没有紫色漩涡。</p>
北京时间00:02</p>
机场还是机场，滞留旅客还是滞留旅客，徐望他们还坐在椅子上，隔了几个登机口的王断然小分队，亦然。</p>
窗外，雨雪终于停了，边下边化，一片似有若无的白。</p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