迷彩壮汉怀疑徐望在耍他。</p>
但这种生死关头，死马当活马医吧——掏兜，扔卡片，天女散花，还挺美。</p>
正准备进行最后一击的黑茉茉，在纷乱卡片里动作一顿，微微蹙眉。</p>
伸手，一张卡片落进掌心。</p>
捏起卡片对着月光，密密麻麻的字。她从口袋里掏出一张只剩一半的卡片，两张比对着看。</p>
字的内容是不一样的，可字体，还有卡片的纸张、图案，都一模一样。</p>
“你是谁？”黑茉茉看向迷彩壮汉，带着茫然，带着探究，“你从哪里得到的卡片？”</p>
迷彩壮汉在这一刻智商占领高地：“答案就在你脚下，挖出来你就知道了。”</p>
五分钟后。</p>
【靠，你们这是什么神奇卡片……】</p>
“有用？”徐望意外，本来已经不抱希望了，让迷彩壮汉扔完全是给军师一个安慰。</p>
【不是有用，是有奇效。鸮玉毁完了。】</p>
“黑茉茉帮你的？”徐望喜出望外，但很快，发现对面不是很兴奋，“小迷，你好像有点低迷……”</p>
迷彩壮汉：“骗了人家小姑娘，正在惭愧反省中。”</p>
切回11/23，徐望向魏孟寒发出慰问：“还顺利吧？”</p>
魏孟寒：“这个，要看你对‘顺利’的理解……”</p>
徐望：“魏老师。”</p>
魏孟寒：“好吧，我们放了一把火，成功把整个大帅府的人都引到火场了，顺利进入大帅寝室，挪床刨地，然后……”</p>
徐望：“这里有一个转折？”</p>
魏孟寒：“床底下有一个密道。”</p>
徐望：“通向哪里？”</p>
魏孟寒：“还在爬。”</p>
徐望：“垂直往下吗？”</p>
魏孟寒：“怎么可能，那不成井了。”</p>
徐望：“往旁边爬，不就偏离标识点了吗？”</p>
魏孟寒：“……”</p>
徐望：“……”</p>
魏孟寒：“兄弟们，原路爬回！”</p>
北京时间4:15，魏老师的捷报也来了，鸮玉就在地道入口的土壁里。</p>
徐望深吸口气，向等待中的小伙伴们通报：“3/23、4/23、11/23完……”</p>
“成”字，被他咽回了喉咙。</p>
狭小的财务室里，凭空出现一个极高大的男人，比钱艾还高出一个头。</p>
他就像某种高科技投影，投射在屋中央，先是一点点拼出了个边缘，甚至初期还看得出边缘有不平滑的锯齿状，可慢慢的，随着他的形象越来越清晰，那种电子感也消失无踪了。</p>
那完全就是一个真实的人，像鬼一样，出现在他们面前。</p>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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【徐望？】</p>
【怎么了？怎么不说话了？】</p>
【我去，不会十三关又出什么事了吧？】</p>
【徐望——】</p>
各关小伙伴的担忧，在徐望脑中交织成一片杂乱，但他已无暇顾及。</p>
吴笙和池映雪几乎同时起身，前者点掉<[防]安全隔离栏>，后者用的<[防]闪闪钻石盾>。</p>
徐望、况金鑫、钱艾紧跟着起身，五人呈防御阵型。</p>
升起的隔离栏和钻石盾，挡在了他们和不速之客中间。</p>
高大男人一身白色西装，像要去教堂的新郎，可他脸上没有任何表情，这让他看起来有一种非人类的机械感。</p>
【鸮：定点清除，开始。】</p>
耳内突来的提示，让所有人呼吸一滞。</p>
下一刻，男人掏出手丨枪，朝着五人扣动扳机，没半点迟疑。</p>
子弹出膛，穿过隔离栏，打在钻石盾上。</p>
盾牌啪地一声，碎裂开来。</p>
子弹却没停，继续向前，打在徐望腹部。</p>
徐望在剧烈的疼痛中倒地，后脑勺重重磕在地板上，他却已经感觉不到了，世界仿佛只剩下那颗子弹，让他灼烧一样疼。</p>
“徐望——”</p>
不知谁喊的，他已经听不清了。</p>
手臂被抬起来，好像有人在翻他的文具……</p>
【鸮：有人对你使用了<[幻]孔融让梨>哟~】</p>
【鸮：有人对你使用了<[幻]岁月倒流>哟~~】</p>
失去意识前的最后一刻，徐望总算记起来，孔融让梨是吴笙的，岁月倒流是自己的，吴笙用前者偷走了后者，然后用在了他身上。</p>
意识一瞬回笼。</p>
徐望眨眨眼，自己不知什么时候又站起来了，腹部血迹消失，摸上去也不疼，根本没有中弹痕迹。</p>
还没来得及思考，忽然被一阵风卷走，再睁眼，已是楼梯间，万幸伙伴们都在。</p>
“是鸮的修复力，”吴笙懊恼地拍一下楼梯栏杆，语速快且急，“我早该想到的，它要修改鸮玉的位置，自然也要扫清一切不安定因素。”</p>
况金鑫收起刚刚逃命用的<[防]隐匿之风>：“笙哥，你的意思是鸮现在锁定了我们，要消灭我们？”</p>
吴笙点头：“我们既没有进入后十关，也没有离开，这不符合鸮的规律，换句话说，我们的存在，现在就是鸮的BUG。”</p>
“可是我们已经把这一关的鸮玉毁了，”钱艾不解，“它就是把我们强制弹出，也没用啊。”</p>
池映雪向后倚着墙：“执行人只是刚刚出现在我们面前，但清除指令，未必是才下的。”</p>
钱艾思索片刻，懂了。鸮既然能提前那么多天就酝酿更改鸮玉位置，说明当时已经发现鸮里有不稳定因素的存在，很可能那时候就启动了修复清除，只是现在才真正锁定他们。</p>
“而且不是强制弹出，”吴笙伸手摸上徐望刚刚中枪的位置，眼底沉下来，“恐怕是真正死亡。”</p>
一枪都换不来弹回现实，那就是不想让你出去了。</p>
9/23脑内地狱</p>
“徐望那边怎么了？”齐闪指挥许言格更改飞行轨道，在太空里和那艘会隐形的敌舰玩躲猫猫，余光里见韩步庭眉头锁得越来越紧，忍不住问。</p>
韩步庭久久不语。</p>
刚才徐望那边中断联络，他就觉得不好，如今联络恢复，预感成真。</p>
“队长？”许言格和厉夏也悬起了心。</p>
韩步庭终于开口，也不铺垫，言简意赅：“他们遇见一个强力NPC，负责定点清除。”</p>
许言格没懂：“清除什么？”</p>
韩步庭沉声道：“清除他们五个。”</p>
“清除的意思是……强制弹出？”厉夏猜测。</p>
韩步庭摇头。</p>
齐闪变了脸色：“不会真死吧？”</p>
“徐望中了一枪，还在关卡里。”</p>
齐闪扶着操控台的手，微微颤抖：“他们打得过吗？”</p>
“打不过，”韩步庭没给他留半点希望，“防具防不住，武具打不中，现在他们只能在大厦里逃。”</p>
齐闪不再说话，目光落在操控台上，那一个个按钮、开关忽然变得狰狞起来，脖子上挂着生死，摘错，就没机会了。</p>
“他说他们会坚持到我们毁掉鸮玉，”韩步庭从背后轻轻拍上齐闪肩膀，“你觉得我们行吗？”</p>
齐闪沉默半晌，深吸口气：“许言格，重新修正轨道，和它正面来！厉夏，再开超级防御——”</p>
12/23，王断然坐在万圣节小镇的大南瓜灯上，悠悠点了一支烟。作为最先完成的队伍之一，他们已经等了近四个小时：“你们说，能成吗？”</p>
顾念仰望星空：“这个得问大川。”</p>